晓彤

官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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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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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
《官煤》 第一章(1)
《官煤》 第一章(2)
《官煤》 第一章(3)
《官煤》 第一章(4)
《官煤》 第二章(1)
《官煤》 第二章(2)
《官煤》 第二章(3)
《官煤》 第二章(4)
《官煤》 第三章(1)
《官煤》 第三章(2)
《官煤》 第三章(3)
《官煤》 第三章(4)
《官煤》 第三章(5)
《官煤》 第四章(1)
《官煤》 第四章(2)
《官煤》 第四章(3)
《官煤》 第五章(1)
《官煤》 第五章(2)
《官煤》 第六章(1)
《官煤》 第六章(2)
《官煤》 第七章(1)
《官煤》 第七章(2)
《官煤》 第一章(1)
许中子看到马路对过的柳腊梅,手里拿着一条用火煨过的紫藤,歪着嘴压着腰在箍牛鼻犋。紫藤是一种硬藤,箍牛鼻犋的时候,双头往下锁,要用子母铆锁死,紫藤韧而硬,干后,收得紧。箍牛鼻犋,等牛老死了,牛鼻犋还是牛鼻犋,许中子心里清楚。而柳腊梅干这事绝不求人,求人要落人情,欠情如欠债,她也清楚。
柳腊梅弄不妥帖那条牛鼻犋,挂在胸前的两条长辫子,左甩一下,右撩一下,两腿夹着紫藤,上下舞弄得情趣盎然。
许中子觉得有意思了,是那两条辫子生动得有意思了,就喊了一声“腊梅哎”。
柳腊梅抬起了头,不知道是谁喊她,四下里望,村落里少有人踪,到了夏秋两忙时节,外出的外出,下煤窑的下煤窑,闲天忙月,日头像湿了水的布,照人的时候放不开心情,白天短得想要做什么,什么都还没有做,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树丛中有斑鸠生出,叫了两声,她无意抬手的刹那看到了小洋楼前的许中子。看了一眼,低下了头,这个人不可能叫她。黄灿灿的阳光,挺立在土地上,远处,万绿丛中地平土实。许中子想起了小时候的柳腊梅。村庄孩子玩乐的事极多,掏鸟窝,蹦琉璃蛋,偷桃摘李,最有意思的事是撵兔。从来没有想过柳腊梅是一个闺女,田埂上蹦上跳下,轻巧自如得就跟会吃饭走路一样,把整个田野都闹动了。
“我在叫你呢,腊梅!”
许中子手里端着一个紫砂保健水杯,喝了一口水,仰起脖子来回“喔喔”了几下,吐出去,把剩下的水倒进手里来回搓捏搓捏,向前弹了弹湿手,想起什么,在头上抹了两下,感觉头上有了一股清爽气儿。朝着柳腊梅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刘腊梅指着自己不相信地说:“叫我?许矿长,你是在叫我?”
许中子说:“叫你。对对,就是叫你!”
快晌午了,喇叭花被日头晒得瘪下去,一上午连个牛鼻犋都没有箍好,手软得下不出力气来。就说庄稼人日月贱,有的是时间,但一上午没箍好一个牛鼻犋,心里懊恼得很。再说许中子怎么会叫她呢?打从他开了矿,发了财,当了市人大代表,村庄里的人就把人家高看了,人家脸上倒是见了人还挂了笑容,那笑容浮在嘴角上咋觉得都隔了一道梁!柳腊梅走过去,离许中子有两米远的距离停下了。额头上因为箍牛鼻犋出了汗,抬手抹了一下,脸上就挂了一道黑,人看上去就又多了一份野气。许中子的心骚动了一下:这个腊梅呀,就是和那些个女人不一样!
许中子说:“腊梅呀,怎么是你来箍牛鼻犋?一个女人家,手劲能有多大!”
腊梅不好意思地说:“他回来啥也不干,人累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倒头就睡,哪还有力气箍它,箍这是小事,小事情我能做得。”
《官煤》 第一章(2)
许中子说:“看不出你还有体贴男人的一面,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性子嘛。”
柳腊梅越发不好意思,急切地说:“小时候是小时候,人长大了就知羞了。”
许中子笑了,笑得内容丰富,“我问你羞是啥?”看着柳腊梅憋红的脸他收住了笑,把指尖上一粒水珠弹过去,弹到了她的鼻尖上,她以为大好的晴天要下雨了?抬头看天,太阳当头照着眼睛都要眯成缝看。许中子很活泼地笑了两下说:“腊梅啊,腊梅啊,我问你,想不想让他,志强下窑当队长?”
腊梅的脸上显出了笑,自己的男人要是能当了队长是件好事情,但不知道许中子怎么就看中了他?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许矿长,看中志强啥了,要他下窑当队长?他统领骡子还行,统领人,哪个要听他的?”
腊梅又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一次是手背抹,兰花指翘翘的,小女人模样,斜吊着个身体,自上而下像一穗成长的玉米,粘软温润,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奇妙。许中子就想让腊梅进屋里坐,屋里的女人因为陪孩子上学到城市里去住了,整屋子闲着,闲着一份清凉,尽管是秋老虎天气。
往屋里走,有狗不防备冲着柳腊梅蹿过来,柳腊梅跺了一下脚,展开自己手里的牛鼻犋抡了一下,同时嘴里还喊了一声:“狗!”
狗是用一条铁链子拴在大门后的磨眼上,狗看着柳腊梅叫了一下,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柳腊梅突然一声叫喊,把许中子的脑袋瓜弄癔症了,这个柳腊梅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野。
许中子说:“腊梅你吓坏了我的狗。”
柳腊梅不好意思地把牛鼻犋夹在了肘窝下,红了脸说:“我就怕它咬我。”
许中子搓了搓手说:“我要你来我的屋里,我能叫它咬你?你不光吓了它一跳,还吓了我一跳,我的心悬着像吊葫芦,半空中蹦达呢!”差一点想要腊梅过来摸一把了。
柳腊梅的脸更红了,绞着辫梢,低下头不好意思笑,也不好意思不笑,嘴张着说不出话来。许中子看着看了半天,看得有点心躁,好像一下子想说什么,因为狗的事情断了话头。
柳腊梅把手里的牛鼻犋伸到狗脸前说:“吃吧,柴骨头,吃!”
狗呜呜咽咽了两声有些畏惧地看着,圈着一条腿探过身体来闻了闻,是干柴味道,喉管里吼着退了两步。
许中子看着,没来由地笑,手还不自觉地往上支了支滑到颧骨上的眼镜。这下子柳腊梅认真看了看许中子,他胖了,胖得裤带不是系在腰上,是搭在胯骨头上,小肚子鼓得像怀了七个月的娃,整个裤腰坠得人像一个水桶,突然觉得这么一个体形配着一个枣脑袋,戴着眼镜不好看。说:“许矿长,你戴眼镜不好看,你又没有坏了眼睛,戴眼镜也看不出你斯文来。”许中子摘下眼镜说:“我不是戴眼镜,是戴文化。”
柳腊梅听了惶惑地抬起头,笑了:“有了钱了就往自己的脸上装文化,我没有钱,觉得戴那东西贵巴巴的,想那东西不好看。你说要我男人当队长,你刚刚说的,不是我求你的。”
许中子“噢”了一声,想要回答什么,腰上的手机响了,手机响的不是铃声,是一段鬼子进村的音乐,响了半天,响得人有点毛骨悚然。许中子看了看,不接,由它响。它就连续不停地响。这时候另一边腰又响了,响的声音是“两只蝴蝶”,这个曲子腊梅知道,社会上流行这个曲子。许矿长有两个手机。
《官煤》 第一章(3)
“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许中子张着嘴对着手机说:“李老板,那股我给你滚了,抽个时间我去看你,我已经给你入了卡。你要来?那好我等你来。这不,我已经安排人招工了,不是说幸福像花儿一样嘛。什么?你听见鬼子进村了?嘻嘻,是我那个手机的音乐。今年不是抗战六十周年吗?从网上下载的,我要所有听的人知道小日本鬼子不是他妈好玩意!笑我了,老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矿就是咱的矿,你只要给咱举好红旗,红旗不倒,怎么挖的问题,就别管了。”
柳腊梅看着这个电话打不完,想走,许中子摆了摆手要她等等。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与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那红尘永相随”。
许中子眼睛斜着柳腊梅,嘴噘起来把那句“永相随”挑细到一个高度,眼里的光眯成一根丝线,幸福得像蚕一样想把柳腊梅吊起来。“是赵老板啊,我刚刚接一个领导的电话,不好意思!你是说想把矿上的煤拉到电厂,对吧?可以。老板说的话我敢不听?再说了,我的矿就是咱的矿,你那点工资,想发点浮财也是正常的嘛!马不吃夜草不肥,我敢不给老板开这个绿灯?不就是增值发票的事情,我安排会计就是了,咱俩是穿了一条连裆裤的主!”
许中子看着柳腊梅说:“腊梅,有钱了也累人。看看我这叫什么日子,左胯也响,右胯也响,你以为是他们想我?才不是呢,想钱呢!不过,这世上再没有比钱更好的东西了!没有钱拿钱活命,有了钱拿钱玩命!以前是我看见他们点头哈腰,现在,我一个电话,五分钟让他们过来,不敢六分钟到。信不腊梅?钱是一个好东西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让志强回一趟贵州老家,招一批人过来下井,这批人就让他来管理。”
志强在矿上养着骡子,矿上养骡子是为了拉地下的煤。腊梅听志强讲过,井下分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采煤区,每个采煤区离煤仓都有一段距离,采下的煤要骡子拉到煤仓统一由传送带运到地面,因为不可能把传送带放到每个采煤区,曲里拐弯,不能够集中。骡子原来是放养在井下的,不见天日,只到骡子累死了才从井筒吊上来。后来骡子在井下老出事情,常常莫名其妙被毒气毒死,影响工人的情绪,就和人一样倒班,不同的是人倒两班,骡子要两班倒一班。
柳腊梅说:“许矿长,这事我得回去商量,不管是管骡子,还是管人,我都得感谢你。你让他到矿上上班,我爹说了,听着上班两个字就比下地两个字好听。”
《官煤》 第一章(4)
许中子说:“当然了,从文化上讲,上班是给我履行劳动合约,你赚的是我的钱。下地呢,是简单的打粮食,顾命。腊梅,我怎么觉得见了更多的万种风情后,看到你更那个风情万种呢?像长在河滩上的地丁花,活灵灵一个人,好啊,好!”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眼睛本来不坏的,报社的小刘说戴着眼镜遮丑,像文化人。他就戴了,眼睛放出来眼镜片儿一样的光,镜片儿上还反射着对面窗玻璃上的窗框。
柳腊梅没有明白过来,想起春口上贵州那边的大伯子打过电话来说,想来这里下窑,要志强和矿长说说,地不好种,毕竟赚得的钱比种粮食要宽余。那时候矿上不需要人。大伯子后来又打电话说,等种了菜籽和矿上的领导再说说。这嘴总也没有张开,不好意思给矿上添乱,现在许中子说了,心里倒抹搭起来,有了几分喜悦。
许中子的电话又响了。
“噢,是王经理呀,想要煤?你就是管煤的还缺这,什么,是你表妹?真表妹还是假表妹?好啊,要她来找我吧,咱矿的煤就是往电厂和钢厂送的动力煤,钢厂的细白煤应该没有问题。什么?我好像记得灰粉含量百分之十二点九。好好,咱的矿咱说了算,我的就是咱的,咱表妹来了,敢不给咱表妹办!”
许中子看着腊梅,想要把她手里的牛鼻犋拿过来,还没有等着伸手,电话又响了,柳腊梅赶紧说:“许矿长,我得回去给闺女做饭,她要放学了,吃了晌午饭我叫志强来找你。”许中子点点头捂了电话的嘴很有意味地说:“你要记着多来,咱俩是光了屁股一起下过河的呀。”柳腊梅要走,狗还想上来嗅嗅她,手里的牛鼻犋挥了挥,狗歪着脑袋看了一下,扭着腰身闪开了。
拐出大门,风把许中子的话送出来:“咱的矿咱说了算,这么大的国家,还在乎咱挖这两下?”
《官煤》 第二章(1)
许中子习惯叫县里的大小领导老板,叫老板,一视同仁,不用分正副角色转换,当然,到了县委县政府还是要按职务来叫。许中子的矿虽然这几年发财了,但是,想来矿上发财的人也多,就目前的这个矿,年产50万吨的矿,光县里领导入股的就有8个。矿上的年产值到最后能有多少?建行贷款一千万,这个他倒不怕,煤挖没有了,还有矿在,有矿顶着呢,就怕没有尸首。零三年的时候他在矿区旁边建过一个焦炭厂,贷款一千万,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上面出台了一个政策,对他们这些企业在银行的贷款中形成的不良资产进行核销和剥离,他听说了,拿出一百万疏通关系,那次一下子核销掉了一千万,一百万赚了一千万,用了一年的时间做这件事。中间的环节多少花费了一些心计,但是,值得。他心里明白,焦炭一年才赚多少?这个世界上没有钱玩转不开的,没有钱,人家就把你当擦屁股纸来使,就算是,也还嫌纸质差,有了钱,拿钱去玩转钱和权来擦,擦到高兴处脸红心跳。
许中子午休了一小会儿,没有睡实,脑海里在想柳腊梅。这个女人,多少年没有注意她了,还真长成女人了!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想到这里许中子笑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了柳腊梅下河抓蛇。燠热的夏天,河里那时候还有水,小河,流经到这里聚了一个水瓮,阳光热辣辣有点烤背,上学的男孩子们就要女孩子扭转脸,一个个光了屁股跳进了水瓮里。是谁喊了一声呢,好像是现在下2号坑的田书,被水里的蛇缠住了,吓得所有人都往岸上跑,田书大哭,蛇缠着他一条胳膊,缠得手指头乌青。上了岸的男娃娃身体上挂着小零碎儿,顾不得遮挡,手指着水瓮里的田书,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见柳腊梅脱了衣裳,跳下了水瓮,两只胖手扯了蛇头和蛇尾,三扭两扭把一条小青蛇拉展了,还没有等得岸上的看清楚,一条青色的抛物线落入了岸上看着人的光身子上,吓得岸上的像炸了群的鸡扭头就跑,等回转头看柳腊梅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往学校路上走。许中子想:是柳腊梅开启了自己的性意识,但是,从她身体上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落脚点。
看了一下手上的表,两点整。表是十二万从澳洲买来的,劳力士防水防震。有一次他去游泳池,下水的时候故意把表扔了下去,没有下水的人都看,他说,就是想试验一下这个劳力士,到底防不防水!有一个看上去肤色很白的女人,很不屑地撇了一下嘴,他本来扔表就是扔给她看的,现在看她那一撇,就知道女人还是女人,就怕不注意自己,注意了就好说。让人查了一下,是报社的记者。他找人和她说做广告,哪有见钱不睁眼的人?他后来就把她很服帖地弄到了身体下。透过二楼的阳台往矿上望,矿在捉马村的西山脚下,不算太大的矿,但是,煤质好,不是普通的贫煤,是动力煤。地下划给自己的开采面积不大,明年开采一年基本上就没有东西了。他想着,明年要采也只能是偷采国营矿,自己的矿回采率不高,因为开采不合理,地下到处是洞。几天前有温州人过来想买他的矿,他有点动心,现在想想如果加大力度搞它三个月,把采区面积的煤采得差不多了,年底就转手卖给他。
看见柳腊梅往矿上方向去。这个女人走路也不消停,全然没有那种小地方女人的低声柔气,也没有城市女人那种软言细语的做作样儿,明明想从你手里搞俩钱,还一个劲地说,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想成什么人了!从阳台上望过去,柳腊梅轻摆着腰肢,频频交换着的双腿错动得看上去像个陀螺。对面溜达过来一头牛,她走近拍了一下它的脊梁,牛叫了一声,看上去她高兴了,又抬手拍了牛几下,牛抬起尾巴摇着脖铃颠颠儿跑了,她扭回头笑了起来,两条辫子在她的背上跳荡和摆动,柔软得和蛇一般酥心。这个柳腊梅,怎么一晃就长成女人了呢!
柳腊梅走进牲口院子里,志强给牲口筛草,浑身上下沾满了草叶子。牲口的草料最怕有鸡毛,从村里收来的谷草,秋天割倒捆起来是鸡们打逗戏弄的好场所,鸡们挑拣着谷草杆上遗留的谷穗,公鸡母鸡就开始亲密无间联袂演开了人间男女之事,激情燃烧起来,满地鸡毛乱飞。细小的鸡毛牲口吃了还不太要紧,大的,特别是公鸡架起翅膀准备行事了,伏到了母鸡背上,有什么事情妨碍了下一步动作,或者鸡们动作幅度大了,翅膀上的鸡毛不小心被牲口吞食了,那是要牲口命的,很容易造成肠梗阻。牲口的草料里也不能有沙石,打牙。所以说,光筛一天五十头骡子的料就够一个人辛苦了。看到筛草的志强,柳腊梅的心疼了,鼻子有点发酸,想着要下窑当队长了,就止住了鼻头的酸,咧开嘴想开个玩笑儿。志强说:“大下午的来矿上做什么?”
柳腊梅说:“想给你送暖肚儿。”
志强白了她一眼说:“啥时候了,快要倒班了,是大倒,骡子都要上井了。”
柳腊梅笑着轻轻踢了志强屁股一下说:“许矿长叫你呢,叫你下井当队长,还说要叫你回贵州招工去,井下要人,不想用本地人,说本地人麻缠。?
志强放下筛子,用脖子上系着的手巾抹了一下脸问:“是真的?现在就叫我?”
“真的。腾出空来你快去一趟,看你累成啥了,荡了满身草灰。”
《官煤》 第二章(2)
志强有些兴奋,就算是不让当队长,能让哥哥和弟弟来矿上讨一份工资,将来面对生活总还是有活头的,哥哥和弟弟用赚得的钱成了家,就算是像自己一样被招了女婿,也能有个终了的好结果,比穷得打光杆儿强。
柳腊梅拽过手巾来,前后甩打了志强身上的草灰,要他喝口水赶快走人。
柳腊梅是八年前跟他结婚的,家就她一个闺女,爹一直有病,家里把她当男孩使唤,总想着招女婿过来,好一点的哪个愿意来揽这一摊子,不好的柳腊梅还看不上呢,人一耽搁就过了找婆家的好年龄。八年前许中子买了捉马村的煤矿,叫了一班贵州的工人过来打井,打好井筒了,有人就不想跟着打井筒的人走南闯北跑,想留下来。留下来的人里就有志强。有人说合,见了几次面后,看见人还行,话不多,干活实在,又问了家里有几口人,他说有四口,上面一个哥,下面一个弟,没有父亲了。柳腊梅心里想着男娃多对自己来说是好事,留下他就不用操心那边了。就和他说,以后,我一个人挑的担子咱两个人来挑,共同来支撑这个家。明确告诉你,我是招女婿。志强说,你没有去过我老家,那地方没有地,水多地少,我都不想回去了,说家有旱地五块,数来数去少了一块,结果你猜?腊梅猜不出来。志强告诉她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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