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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
怀揣梦想的自己(1)
怀揣梦想的自己(2)
这就是生活吗(1)
这就是生活吗(2)
甜蜜与苦涩(1)
甜蜜与苦涩(2)
认清现实(1)
认清现实(2)
我的择偶条件(1)
我的择偶条件(2)
安全感(1)
安全感(2)
最完美最华丽的一跳(1)
最完美最华丽的一跳(2)
最完美最华丽的一跳(3)
赌好了平步青云(1)
赌好了平步青云(2)
又是让人抓狂的钱(1)
又是让人抓狂的钱(2)
又是让人抓狂的钱(3)
无人性的资本家(1)
无人性的资本家(2)
无人性的资本家(3)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1)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2)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3)
城市生存法则(1)
城市生存法则(2)
城市生存法则(3)
已根本回不了头(1)
已根本回不了头(2)
已根本回不了头(3)
意外总那么突然(1)
意外总那么突然(2)
意外总那么突然(3)
开发自己的价值(1)
开发自己的价值(2)
开发自己的价值(3)
开发自己的价值(4)
离梦想越来越近(1)
离梦想越来越近(2)
舒适恬静的田园生活(1)
舒适恬静的田园生活(2)
辞职(1)
辞职(2)
家庭战争(1)
家庭战争(2)
婚姻成本学(1)
婚姻成本学(2)
是离是过你自己拿主意吧(1)
是离是过你自己拿主意吧(2)
生活还得继续(1)
生活还得继续(2)
生活还得继续(3)
爱的代价(1)
爱的代价(2)
爱的代价(3)
怀揣梦想的自己(1)
午夜12点,就连灰姑娘也已光着脚丫跑回了家。
全公司又只剩下米亚一个人,桌子上放着刚刚吃到一半的泡面,微弱的台灯映得她一脸倦容更加憔悴,她点开闺密李纯的头像,一瞬间感觉委屈排山倒海。
大学时,她和李纯臭味相投,彼此很合眼缘。班级里那么多女生矫揉造作,物质又虚荣,一到周末有点姿色的便跑出去和*、暴发户泡PUB,唯独李纯总是静悄悄地跑到舞蹈室反复练习舞步。从第一次透过明亮玻璃窗看到李纯对着大镜子跳爵士舞,米亚就知道这妞跟自己肯定有戏。
越是交往就越是喜欢,米亚觉得这个瓜子脸大眼睛、身体柔软修长的女孩身上,有股特别吸引人的劲儿,有着某种固执的力量,属于一条道拼死跑到黑的那种。李纯是金牛座,米亚是摩羯,她们都是星座狂热分子,这两个星座做闺密简直再合适不过,俩人儿就在一个下午合了一段双人舞后,一拍即合,从此无话不说。
李纯的家乡木棉是一个风景特别好的小镇,距大连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虽然考上的只是艺术院校,文化课分数很低,但在当地还是风风光光火了一把。
临走前,邻居家的王阿姨塞给她一张纸条,是她们家独生女敏芝的联系方式,敏芝前些年在大连读完大学,跑到一家旅行社当起了导游,王阿姨逢人便说她们家的敏芝在大城市里混得多好,让李纯到了就给她打电话,相互有个照应。李纯和敏芝小时候关系还好,自从敏芝上了大学后,本来就差上五六岁的两个人,越发觉得有了代沟,所以她只是礼貌性地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敏芝在那个城市里一直独居,彻头彻尾的大龄女青年,混得久了,不免也沾染上了些世俗气息,倒是她的好朋友陆染和李纯很是投缘,陆染大李纯七岁,也是木棉人,跟敏芝在一个旅行社,样子干练又亲和,一来二去,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便成了死党。
李纯上了大学后,不是没人暗示过她拿自己的青春换取一些什么,但就像米亚感觉到的那样,她身上就是有股一条道跑到黑的劲儿,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方式换来的东西,看都懒得看一眼。
大学四年,*排在身后无数,李纯却唯独钟爱穆小白。
穆小白跟李纯同年,严格算起来应该比她小四个月,老家在湖南乡下,学费全靠奖学金,生活费每个月加起来也不到500块,但小白能请她在市中心那家最好的店里吃火锅。
冬夜里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同坐一侧,将白菜茼蒿西红柿一点点放进锅里,那咕嘟咕嘟的声音,李纯听出了幸福相依的味道,她认定这将是自己一生都不会离弃的人。
毕业以后,米亚一心奔京城,她总觉得只有北京才是中国艺术家栖身之地,只有站在首都才能实现自我价值。
离校没几天,她小包一夹带几套换洗的衣服买了张火车票就去了北京,去了之后才想到自己身上只有1000块钱。人头攒动的火车站,第一次来北京的赵米亚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只蚂蚁,那种怀揣着艺术家之梦的昂扬斗志,瞬间就被打落了一半。她只好挺了挺胸,对自己大喊一声:米亚,你就要红了!然后大踏步继续向前走了出去。
不愧是首都,以前觉得吃顿KFC都是特别败家可耻的事儿,到了首都才知道这是最便宜的消费之一,住了几天50块一床的小旅店,啃了几天奢侈的汉堡,她的身体终于从云上落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砸醒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艺术家之梦。
怀揣梦想的自己(2)
就她身上那点钱,连地下室都住不起,现实的处境是,她再找不到一份能养活自己、养活梦想的工作,就得再买张坐票滚回老家,接受父母早就安排好的相亲会,搞不好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嫁个土财主,再生几个小土财主出来!
赵米亚站在西单街头,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土财主左手拿着大烟袋,右手摸着跪在地上正为他捶腿的自己,屋前四五个孩子正在追逐着跑来跑去,而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已经有五个月大了……
啊!
她崩溃地大喊起来,周围的时尚男女见怪不怪似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她拼命摇头,庆幸刚才的画面仅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不行不行,为了过上那种不任人摆布的人生,自己必须找到工作变富婆,直追富人排行榜,争取上天堂之前好歹混个榜上有名!
西单真好,要什么有什么,三两个女孩站在手机美饰前,一色穿着超短裙,雪地靴,戴着鸭舌帽,露出漂亮匀称的双腿。
这年头流行Blingbling,手机相机上全都贴得亮闪闪璀璨璨。
米亚不是不喜欢,读书的时候就总站在柜台前这看看那看看,可是打扮一次手机就要几十块,她和李纯都是舍不得这个钱的,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逛街都只是过过眼瘾,一人一只火烧,天南海北哪儿都敢去,反正青春无敌,她们俩的座右铭恨不得刻到脑门儿上: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怪不得前辈们都说一毕业就失业,米亚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个中滋味,去了几家公司面试,毕业证都没来得及掏,人家就以没有工作经验、回去等消息之类把她打发了。就算回家乡找一份小学舞蹈老师的工作,没有个三万五万想都别想,何况在北京这地界!
她去了几间舞蹈教室,人家均以她没有教练资格证书一口回绝,直到这时候她才醒悟,就算在一间小小的舞蹈教室谋份舞蹈教练当当,前期培训费用也得两三万。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听同学说后海有很多酒吧,便打算过去碰碰运气。
从走进烟色那一刻起,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米亚身上就再也没离开过。
她感觉周身好像爬上了无数只蚂蚁,躁热难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在迷幻乐中穿梭着。偶尔抬起头,二楼香艳的大帷幔后,他的目光便会*裸地像聚光灯般折射过来,照得她无处可藏。
后台,一群裸露着后背正在换衣服的女孩叽叽喳喳正在用京腔说着什么,米亚能从里面听出几句粗口,一个个子高挑、有着范冰冰一样妖娆面孔的女孩边转身,边用手扣着文胸扣子,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眼神里充满着不友好。
旁边的人大声催促她,蒋美颜,你快点,就等你了。她懒懒地答腔,却杀伤力十足,虽然化着浓妆,但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行人踢踢踏踏跑了出去,米亚躲在后台幕布后,看到刚才那个叫蒋美颜的女孩站在领舞的位置,四肢灵活有力,身材好得不像话,转身的时候看见她,目光里全都是挑衅。米亚觉得血往上涌,问了服务生后,直奔二楼洗手间想清醒一下。刚走到楼梯口,那个男人的目光就迎了上来。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现在往回走逃避痕迹也太明显了,没准这老男人背景复杂是黑社会大哥之类,再叫出几百小弟把自己砍成番茄酱!她的右脚在左腿裤子上蹭了两下,还是决定往前走,迅速跑到洗手台,捧起水来将自己狠狠冲刷了一下。
一转身,那男人正含着笑看着自己。
嘈杂的音乐还在响,这是烟色唯一安静一些的地方,男人开门见山,从上衣口袋里缓缓掏出一张名片,姑娘,我看你半天了,觉得你形象气质特好,有兴趣拍戏、做模特吗?
米亚有点傻眼,刚才在楼梯上她几乎在一分钟内设想了无数个老男人跟自己搭讪的版本,也做好了各种虎口脱险的准备,可他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还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坏人,刚才说话的声音和语速,都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应该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正在等面前这位“气质超好、形象一级棒”的姑娘给自己一个答复。
米亚接过名片,刚要搭腔,服务生走了过来,说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她面试了,让她快点过去。那张名片被她随手揣进牛仔裤的后袋里,临走时她略带歉意地冲男人点了点头,便赶紧跟着服务生跑下楼去了。
这就是生活吗(1)
已经是第11天了。
李纯和小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徘徊在城市里的各个小巷。中介他们是打死也不会去的,看一间房30块就没了,不管你看没看中,钱都得入人家口袋。一不小心看中了,好嘛,200大元就这么贡献给中介事业,穆小白半个月的生活费打了水漂。
李纯不想麻烦陆染,更多的是,她不想面对陆染的老公周傲。每次一听说周傲和陆染吵架,无论谁对谁错,李纯都会在内心里对他多出一分敌意。她很少去陆染家里做客,不想周傲觉得自己事儿多,那无疑是在给陆染找不自在。
毕业大半个月后,好歹找到了份工作,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广告文案,是一个暗恋她多年的学长帮她介绍的,为此小白一直耿耿于怀。可李纯管不了那么多了,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工作和房子,在这个城市里和小白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大学时,李纯最头疼的就是和小白约会时无处可去,夏天还好,两个人能沿着马路边手牵手来回走,可一到冬天,这种方式就行不通了,无数次,他们站在24小时自助银行的橱窗里,互相哈着气为对方暖手。
在寒冷之中,李纯无数次幻想过他们以后的家,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幻想出的美丽世界:他们会有一套大大的房子,整面整面的落地窗,李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每天她都会用不同的食物温暖小白的胃。清晨,穆小白会从背后拥住她的身体,那应该是幸福到死的甜蜜感觉,他们就这样一日一日守候着对方,直到死去为止。
想到这场景,李纯就充满了动力,拉着小白一栋楼一栋楼地跑着看,遇见张贴小广告的就拼命地打电话,终于在第11天的下午,他们在市中心某个旧公寓的13楼租到了既便宜、又离李纯上班地方很近的房子。
一进屋,小白拉着李纯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房子太旧了。李纯打了一下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跟着房东进了厨房。
房东还在絮叨着:别看这房子旧了点但这是市中心,你们小两口上班方便不说而且离商场、超市都近,这房子很多人都看中了,我就是觉得他们不合眼缘,又没有正当职业,租给你们我放心,600块一个月这价格保证你们找不到了。
小白环顾这间只有三十几平的小屋,老旧的墙皮脱落一地,角落里一张破旧的折叠铁床立在那儿,地板有几处已经被泡烂,除了一台旧冰箱是房东愿意留下来的,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家用电器。转过身看见房东正在为李纯试厨房的灯,那盏灯咯吱了半天终于亮了一下,很快又灭了。房东尴尬地说找个时间会给他们换新的,小白刚要开口就听见李纯说,不用,这房子我们租了,什么都不用你管,抵押金就不要收了,我们刚毕业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如果行的话现在我们就签字。
小白张大嘴巴立在那儿,看来李纯是动真格的了,前几天看的好几间都比这个好,李纯不是不喜欢,但现在他们两个月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两千,月租金一千的房子根本承受不起。小白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自己不执意考研,李纯就不必这么辛苦。李纯还固执地站在那里跟房东讨价还价,小白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很心酸。
那一瞬间挫败和无助感袭击了他,他知道自己选择考研不仅仅像他说的那样,为了能给李纯幸福,有一部分缘自他内心的胆小懦弱。他还不到22岁,真的还没做好扛起重任辛苦营生的准备。无数次挣扎的夜里,他只能坐起身体拼命地抓着头发。
这就是生活吗(2)
他对自己说,再过三年,等自己能像一个真正男人那样的时候,他一定会让李纯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米亚甚至回忆不起,那天自己是怎么哭着从烟色跑出来的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22年来第一次感觉尊严被人狠狠践踏在脚底,动也动弹不了。
负责人轻蔑地打量着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和身边的保安小声地交头接耳,她感觉那面孔泛着狰狞的光,那张还在张合的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整个人吞噬进去。
她摆弄着那件近乎于透明的衣服,良久不知道怎么是好,负责人说来这里跳舞的全是辣妹,飞机场是不受欢迎的,要她穿上衣服验验货,如果身材合格培训一个月上岗。
她仔细思量着那几句话,几秒钟之内有好几次打算将衣服狠狠丢下,然后摔门而去。
可是她想起自己的处境,就这么回家实在是不甘心,她想起自己来北京之前信誓旦旦地对李纯说过,等哥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八抬大轿请你去发展,然后两个人相拥着笑成一团。
就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米亚半推半就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只剩下纯白色的内衣。
中途,负责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小声说了几句。再放下电话时,在她的身体上扫了两眼。那个面目丑恶的男人缓缓地点起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戏谑般地说,想不到还挺有料的,明天过来上班儿吧,培训期间先住员工宿舍,正式登台后一天100块,小费算你的。
她走出门口,感觉自己一忍再忍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这他妈的算什么,为了混口饭吃居然沦落到当众*服?
自己不是最不屑这些吗?大学时隔壁寝室有两个女孩坐了半年台没少赚,当时自己不是跟李纯说,这种来钱道儿最丢份儿吗?现在的她,正在用自己最不耻的行为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
阳光还是挺好的,身边经过几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多像曾经的自己啊。来北京这么多天,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如此想家,想李纯,想那些已经逝去而不会再回来的青春岁月。
陆染越来越觉得和周傲无话可说了。
自从三年前生下周小傲之后,周傲几乎不再亲近她的身体,睡觉时总用冰冷的背影对着她,像一个无言的句号。
开始的时候陆染还有些情绪,总是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他的身体试图让他的欲望燃烧,可几次下来,周傲像个木头人一样,既无回应,也不拒绝,这让陆染的自尊心大受挫折。
最正常不过的抚慰,到他这里倒成了乞讨,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无耻的、欲求不满的风尘女子,这种感觉让她起初很委屈,然后就变成了愤怒。
生完周小傲,她的身体开始发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同龄人大了三四岁。周傲每天早出晚归,家务活一手不伸,陆染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收拾房间,忙完一系列琐事之后,把周小傲“寄存”到幼儿园,然后赶到旅行社开始一天的工作,旅行社规模不大,加她和敏芝一共四个导游,带团,地陪,接待,几乎全要靠他们四人一手包办。陆染学历低,但记忆力十分好,两年前把导游证考下来,孩子刚满一岁,就赶紧回归社会找工作,多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如果时间真和金钱划等号,一分钟等于一块钱的话,陆染最大的梦想就是让那一块钱变成美金。
淡季的时候,下班还能早一些,一到旅游旺季,恨不得变出三头六臂。当初想法很简单,觉得当导游好哇,能和敏芝在一起,免费吃免费住还能免费玩,混钱潇洒两不误,美差美差。真进入角色后才知道,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看着,人家玩着你说着。一条旅游线,一年去好几次,去得直想吐。
想想真滑稽,自己一年到头都混不上几个休息日,整天却在为别人设计着旅行方案。有一次和敏芝陪李纯打电动,路过娃娃机,透过玻璃看到自己身形臃肿,面容憔悴,睫毛膏晕开了。她忽然觉得,城市不就是个巨大的娃娃机吗?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谁看谁都挺好。小地方的人向往大城市,大城市的人又觉得田园生活方式很时尚,争着抢着到郊区买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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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梦想的自己(1)
怀揣梦想的自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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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与苦涩(1)
甜蜜与苦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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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择偶条件(1)
我的择偶条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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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完美最华丽的一跳(2)
最完美最华丽的一跳(3)
赌好了平步青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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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让人抓狂的钱(1)
又是让人抓狂的钱(2)
又是让人抓狂的钱(3)
无人性的资本家(1)
无人性的资本家(2)
无人性的资本家(3)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1)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2)
比我们这代人早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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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生存法则(2)
城市生存法则(3)
已根本回不了头(1)
已根本回不了头(2)
已根本回不了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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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总那么突然(3)
开发自己的价值(1)
开发自己的价值(2)
开发自己的价值(3)
开发自己的价值(4)
离梦想越来越近(1)
离梦想越来越近(2)
舒适恬静的田园生活(1)
舒适恬静的田园生活(2)
辞职(1)
辞职(2)
家庭战争(1)
家庭战争(2)
婚姻成本学(1)
婚姻成本学(2)
是离是过你自己拿主意吧(1)
是离是过你自己拿主意吧(2)
生活还得继续(1)
生活还得继续(2)
生活还得继续(3)
爱的代价(1)
爱的代价(2)
爱的代价(3)
怀揣梦想的自己(1)
午夜12点,就连灰姑娘也已光着脚丫跑回了家。
全公司又只剩下米亚一个人,桌子上放着刚刚吃到一半的泡面,微弱的台灯映得她一脸倦容更加憔悴,她点开闺密李纯的头像,一瞬间感觉委屈排山倒海。
大学时,她和李纯臭味相投,彼此很合眼缘。班级里那么多女生矫揉造作,物质又虚荣,一到周末有点姿色的便跑出去和*、暴发户泡PUB,唯独李纯总是静悄悄地跑到舞蹈室反复练习舞步。从第一次透过明亮玻璃窗看到李纯对着大镜子跳爵士舞,米亚就知道这妞跟自己肯定有戏。
越是交往就越是喜欢,米亚觉得这个瓜子脸大眼睛、身体柔软修长的女孩身上,有股特别吸引人的劲儿,有着某种固执的力量,属于一条道拼死跑到黑的那种。李纯是金牛座,米亚是摩羯,她们都是星座狂热分子,这两个星座做闺密简直再合适不过,俩人儿就在一个下午合了一段双人舞后,一拍即合,从此无话不说。
李纯的家乡木棉是一个风景特别好的小镇,距大连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虽然考上的只是艺术院校,文化课分数很低,但在当地还是风风光光火了一把。
临走前,邻居家的王阿姨塞给她一张纸条,是她们家独生女敏芝的联系方式,敏芝前些年在大连读完大学,跑到一家旅行社当起了导游,王阿姨逢人便说她们家的敏芝在大城市里混得多好,让李纯到了就给她打电话,相互有个照应。李纯和敏芝小时候关系还好,自从敏芝上了大学后,本来就差上五六岁的两个人,越发觉得有了代沟,所以她只是礼貌性地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敏芝在那个城市里一直独居,彻头彻尾的大龄女青年,混得久了,不免也沾染上了些世俗气息,倒是她的好朋友陆染和李纯很是投缘,陆染大李纯七岁,也是木棉人,跟敏芝在一个旅行社,样子干练又亲和,一来二去,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便成了死党。
李纯上了大学后,不是没人暗示过她拿自己的青春换取一些什么,但就像米亚感觉到的那样,她身上就是有股一条道跑到黑的劲儿,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方式换来的东西,看都懒得看一眼。
大学四年,*排在身后无数,李纯却唯独钟爱穆小白。
穆小白跟李纯同年,严格算起来应该比她小四个月,老家在湖南乡下,学费全靠奖学金,生活费每个月加起来也不到500块,但小白能请她在市中心那家最好的店里吃火锅。
冬夜里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同坐一侧,将白菜茼蒿西红柿一点点放进锅里,那咕嘟咕嘟的声音,李纯听出了幸福相依的味道,她认定这将是自己一生都不会离弃的人。
毕业以后,米亚一心奔京城,她总觉得只有北京才是中国艺术家栖身之地,只有站在首都才能实现自我价值。
离校没几天,她小包一夹带几套换洗的衣服买了张火车票就去了北京,去了之后才想到自己身上只有1000块钱。人头攒动的火车站,第一次来北京的赵米亚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只蚂蚁,那种怀揣着艺术家之梦的昂扬斗志,瞬间就被打落了一半。她只好挺了挺胸,对自己大喊一声:米亚,你就要红了!然后大踏步继续向前走了出去。
不愧是首都,以前觉得吃顿KFC都是特别败家可耻的事儿,到了首都才知道这是最便宜的消费之一,住了几天50块一床的小旅店,啃了几天奢侈的汉堡,她的身体终于从云上落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砸醒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艺术家之梦。
怀揣梦想的自己(2)
就她身上那点钱,连地下室都住不起,现实的处境是,她再找不到一份能养活自己、养活梦想的工作,就得再买张坐票滚回老家,接受父母早就安排好的相亲会,搞不好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嫁个土财主,再生几个小土财主出来!
赵米亚站在西单街头,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土财主左手拿着大烟袋,右手摸着跪在地上正为他捶腿的自己,屋前四五个孩子正在追逐着跑来跑去,而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已经有五个月大了……
啊!
她崩溃地大喊起来,周围的时尚男女见怪不怪似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她拼命摇头,庆幸刚才的画面仅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不行不行,为了过上那种不任人摆布的人生,自己必须找到工作变富婆,直追富人排行榜,争取上天堂之前好歹混个榜上有名!
西单真好,要什么有什么,三两个女孩站在手机美饰前,一色穿着超短裙,雪地靴,戴着鸭舌帽,露出漂亮匀称的双腿。
这年头流行Blingbling,手机相机上全都贴得亮闪闪璀璨璨。
米亚不是不喜欢,读书的时候就总站在柜台前这看看那看看,可是打扮一次手机就要几十块,她和李纯都是舍不得这个钱的,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逛街都只是过过眼瘾,一人一只火烧,天南海北哪儿都敢去,反正青春无敌,她们俩的座右铭恨不得刻到脑门儿上: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怪不得前辈们都说一毕业就失业,米亚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个中滋味,去了几家公司面试,毕业证都没来得及掏,人家就以没有工作经验、回去等消息之类把她打发了。就算回家乡找一份小学舞蹈老师的工作,没有个三万五万想都别想,何况在北京这地界!
她去了几间舞蹈教室,人家均以她没有教练资格证书一口回绝,直到这时候她才醒悟,就算在一间小小的舞蹈教室谋份舞蹈教练当当,前期培训费用也得两三万。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听同学说后海有很多酒吧,便打算过去碰碰运气。
从走进烟色那一刻起,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米亚身上就再也没离开过。
她感觉周身好像爬上了无数只蚂蚁,躁热难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在迷幻乐中穿梭着。偶尔抬起头,二楼香艳的大帷幔后,他的目光便会*裸地像聚光灯般折射过来,照得她无处可藏。
后台,一群裸露着后背正在换衣服的女孩叽叽喳喳正在用京腔说着什么,米亚能从里面听出几句粗口,一个个子高挑、有着范冰冰一样妖娆面孔的女孩边转身,边用手扣着文胸扣子,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眼神里充满着不友好。
旁边的人大声催促她,蒋美颜,你快点,就等你了。她懒懒地答腔,却杀伤力十足,虽然化着浓妆,但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行人踢踢踏踏跑了出去,米亚躲在后台幕布后,看到刚才那个叫蒋美颜的女孩站在领舞的位置,四肢灵活有力,身材好得不像话,转身的时候看见她,目光里全都是挑衅。米亚觉得血往上涌,问了服务生后,直奔二楼洗手间想清醒一下。刚走到楼梯口,那个男人的目光就迎了上来。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现在往回走逃避痕迹也太明显了,没准这老男人背景复杂是黑社会大哥之类,再叫出几百小弟把自己砍成番茄酱!她的右脚在左腿裤子上蹭了两下,还是决定往前走,迅速跑到洗手台,捧起水来将自己狠狠冲刷了一下。
一转身,那男人正含着笑看着自己。
嘈杂的音乐还在响,这是烟色唯一安静一些的地方,男人开门见山,从上衣口袋里缓缓掏出一张名片,姑娘,我看你半天了,觉得你形象气质特好,有兴趣拍戏、做模特吗?
米亚有点傻眼,刚才在楼梯上她几乎在一分钟内设想了无数个老男人跟自己搭讪的版本,也做好了各种虎口脱险的准备,可他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还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坏人,刚才说话的声音和语速,都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应该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正在等面前这位“气质超好、形象一级棒”的姑娘给自己一个答复。
米亚接过名片,刚要搭腔,服务生走了过来,说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她面试了,让她快点过去。那张名片被她随手揣进牛仔裤的后袋里,临走时她略带歉意地冲男人点了点头,便赶紧跟着服务生跑下楼去了。
这就是生活吗(1)
已经是第11天了。
李纯和小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徘徊在城市里的各个小巷。中介他们是打死也不会去的,看一间房30块就没了,不管你看没看中,钱都得入人家口袋。一不小心看中了,好嘛,200大元就这么贡献给中介事业,穆小白半个月的生活费打了水漂。
李纯不想麻烦陆染,更多的是,她不想面对陆染的老公周傲。每次一听说周傲和陆染吵架,无论谁对谁错,李纯都会在内心里对他多出一分敌意。她很少去陆染家里做客,不想周傲觉得自己事儿多,那无疑是在给陆染找不自在。
毕业大半个月后,好歹找到了份工作,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广告文案,是一个暗恋她多年的学长帮她介绍的,为此小白一直耿耿于怀。可李纯管不了那么多了,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工作和房子,在这个城市里和小白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大学时,李纯最头疼的就是和小白约会时无处可去,夏天还好,两个人能沿着马路边手牵手来回走,可一到冬天,这种方式就行不通了,无数次,他们站在24小时自助银行的橱窗里,互相哈着气为对方暖手。
在寒冷之中,李纯无数次幻想过他们以后的家,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幻想出的美丽世界:他们会有一套大大的房子,整面整面的落地窗,李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每天她都会用不同的食物温暖小白的胃。清晨,穆小白会从背后拥住她的身体,那应该是幸福到死的甜蜜感觉,他们就这样一日一日守候着对方,直到死去为止。
想到这场景,李纯就充满了动力,拉着小白一栋楼一栋楼地跑着看,遇见张贴小广告的就拼命地打电话,终于在第11天的下午,他们在市中心某个旧公寓的13楼租到了既便宜、又离李纯上班地方很近的房子。
一进屋,小白拉着李纯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房子太旧了。李纯打了一下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跟着房东进了厨房。
房东还在絮叨着:别看这房子旧了点但这是市中心,你们小两口上班方便不说而且离商场、超市都近,这房子很多人都看中了,我就是觉得他们不合眼缘,又没有正当职业,租给你们我放心,600块一个月这价格保证你们找不到了。
小白环顾这间只有三十几平的小屋,老旧的墙皮脱落一地,角落里一张破旧的折叠铁床立在那儿,地板有几处已经被泡烂,除了一台旧冰箱是房东愿意留下来的,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家用电器。转过身看见房东正在为李纯试厨房的灯,那盏灯咯吱了半天终于亮了一下,很快又灭了。房东尴尬地说找个时间会给他们换新的,小白刚要开口就听见李纯说,不用,这房子我们租了,什么都不用你管,抵押金就不要收了,我们刚毕业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如果行的话现在我们就签字。
小白张大嘴巴立在那儿,看来李纯是动真格的了,前几天看的好几间都比这个好,李纯不是不喜欢,但现在他们两个月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两千,月租金一千的房子根本承受不起。小白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自己不执意考研,李纯就不必这么辛苦。李纯还固执地站在那里跟房东讨价还价,小白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很心酸。
那一瞬间挫败和无助感袭击了他,他知道自己选择考研不仅仅像他说的那样,为了能给李纯幸福,有一部分缘自他内心的胆小懦弱。他还不到22岁,真的还没做好扛起重任辛苦营生的准备。无数次挣扎的夜里,他只能坐起身体拼命地抓着头发。
这就是生活吗(2)
他对自己说,再过三年,等自己能像一个真正男人那样的时候,他一定会让李纯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米亚甚至回忆不起,那天自己是怎么哭着从烟色跑出来的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22年来第一次感觉尊严被人狠狠践踏在脚底,动也动弹不了。
负责人轻蔑地打量着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和身边的保安小声地交头接耳,她感觉那面孔泛着狰狞的光,那张还在张合的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整个人吞噬进去。
她摆弄着那件近乎于透明的衣服,良久不知道怎么是好,负责人说来这里跳舞的全是辣妹,飞机场是不受欢迎的,要她穿上衣服验验货,如果身材合格培训一个月上岗。
她仔细思量着那几句话,几秒钟之内有好几次打算将衣服狠狠丢下,然后摔门而去。
可是她想起自己的处境,就这么回家实在是不甘心,她想起自己来北京之前信誓旦旦地对李纯说过,等哥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八抬大轿请你去发展,然后两个人相拥着笑成一团。
就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米亚半推半就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只剩下纯白色的内衣。
中途,负责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小声说了几句。再放下电话时,在她的身体上扫了两眼。那个面目丑恶的男人缓缓地点起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戏谑般地说,想不到还挺有料的,明天过来上班儿吧,培训期间先住员工宿舍,正式登台后一天100块,小费算你的。
她走出门口,感觉自己一忍再忍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这他妈的算什么,为了混口饭吃居然沦落到当众*服?
自己不是最不屑这些吗?大学时隔壁寝室有两个女孩坐了半年台没少赚,当时自己不是跟李纯说,这种来钱道儿最丢份儿吗?现在的她,正在用自己最不耻的行为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
阳光还是挺好的,身边经过几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多像曾经的自己啊。来北京这么多天,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如此想家,想李纯,想那些已经逝去而不会再回来的青春岁月。
陆染越来越觉得和周傲无话可说了。
自从三年前生下周小傲之后,周傲几乎不再亲近她的身体,睡觉时总用冰冷的背影对着她,像一个无言的句号。
开始的时候陆染还有些情绪,总是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他的身体试图让他的欲望燃烧,可几次下来,周傲像个木头人一样,既无回应,也不拒绝,这让陆染的自尊心大受挫折。
最正常不过的抚慰,到他这里倒成了乞讨,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无耻的、欲求不满的风尘女子,这种感觉让她起初很委屈,然后就变成了愤怒。
生完周小傲,她的身体开始发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同龄人大了三四岁。周傲每天早出晚归,家务活一手不伸,陆染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收拾房间,忙完一系列琐事之后,把周小傲“寄存”到幼儿园,然后赶到旅行社开始一天的工作,旅行社规模不大,加她和敏芝一共四个导游,带团,地陪,接待,几乎全要靠他们四人一手包办。陆染学历低,但记忆力十分好,两年前把导游证考下来,孩子刚满一岁,就赶紧回归社会找工作,多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如果时间真和金钱划等号,一分钟等于一块钱的话,陆染最大的梦想就是让那一块钱变成美金。
淡季的时候,下班还能早一些,一到旅游旺季,恨不得变出三头六臂。当初想法很简单,觉得当导游好哇,能和敏芝在一起,免费吃免费住还能免费玩,混钱潇洒两不误,美差美差。真进入角色后才知道,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看着,人家玩着你说着。一条旅游线,一年去好几次,去得直想吐。
想想真滑稽,自己一年到头都混不上几个休息日,整天却在为别人设计着旅行方案。有一次和敏芝陪李纯打电动,路过娃娃机,透过玻璃看到自己身形臃肿,面容憔悴,睫毛膏晕开了。她忽然觉得,城市不就是个巨大的娃娃机吗?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谁看谁都挺好。小地方的人向往大城市,大城市的人又觉得田园生活方式很时尚,争着抢着到郊区买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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