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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破胆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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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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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
第一章
第二章(1)
第二章(2)
第二章(3)
第三章(1)
第三章(2)
第三章(3)
第三章(4)
第四章(1)
第四章(2)
第五章(1)
第五章(2)
第五章(3)
第五章(4)
第六章(1)
第六章(2)
第七章(1)
第七章(2)
第七章(3)
第七章(4)
第一章
星期五下午,沃尔夫和我坐在办公室。平时,我们肯定早就注意到保罗•蔡平这个名字,以及他那狡诈而经济的复仇理念了,即全面出击且全身而退。可那是十一月初的下午,淫雨霏霏,加之我们已经很久都没什么赚钱的买卖,于是痛楚渐渐袭上心头。帷幕就此拉开,好戏即将出台。不过这仅仅是个楔子,还未到正题。
沃尔夫边喝啤酒边看书,书是从捷克斯洛伐克寄来的,他正欣赏书中的雪花。我在看早报,一会儿放下,一会儿又拿起来。早饭时我就看过一遍,十一点和霍斯特曼对过账后,又翻了半小时。此刻,我又在看早报。在这阴雨绵绵的下午,百无聊赖地妄想找到一两条消息活动活动脑子,免得它干涸。我也看书,但在书中,从来找不到什么金钱和美女,我总觉得书中一片死寂,无非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用,还不如去坟地野餐来得痛快。沃尔夫曾问我干吗还装模作样地捧本书,我说因为文化,他说我还是别找罪受了,文化就像钱,越是不需要,越来得容易。临近傍晚,我已经把这份早报看过两遍了,而且这只是份早报,不比书好到哪儿去,我还不撒手的唯一理由,就是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
沃尔夫似乎被那些雪花迷住了。看着他,我自忖道:“他在与天地角斗。舒舒服服地坐着,看着雪花图片,他就能顶风冒雪、艰难前行。这就是艺术家,这就是想象力的优势。 ”我大声说道:“先生,你可别睡着了,太危险,会冻死的。”
沃尔夫翻了一页,根本不理我。我说:“加拉加斯的里夏特海运来的球茎少了十二头,据我所知,他从来不补。”
还是没反应。我说:“弗里茨跟我说送来的火鸡太老,没法烤,不先烘上两小时软不了。可你又觉得这样会失味儿。看来四十一美分一磅的火鸡真没法吃。”
沃尔夫又翻了一页。我盯了他一会儿说:“看到报上那条消息了吗?有个女人养了只猴子,那猴子睡在她的床头,尾巴缠着她的手腕,就这样睡一晚上。还有那条,一个男人在街上捡了条项链,还给失主,失主却说他从她的项链上偷了两颗珍珠,把他抓了起来。还有关于那本变态小说的案子,看了吗?律师问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作者在证人席上说,因为他杀人了,杀人犯都得讲讲他们的罪行,这就是他的讲述方式。真不知道这作者是什么意思。如果一本书脏,它就是脏。怎么脏的,有什么关系?律师说如果作者是想写一部有价值的文学作品,那变态点儿也没什么。照这样,你还不如说如果我想用石头砸一只马口铁罐,若是砸了你眼睛也没什么。你还不如说如果我想为我可怜的奶奶买条真丝裙子,从救世军那儿抢件夹克也没什么。你还不如说——”
我不说了,他已上钩。虽然他没抬眼,头没动,坐在桌后那张特制大安乐椅里的庞大身躯也毫无反应,但是我看到他的右手食指在微
微摇摆,那是他所谓的指挥棒,我知道他上钩了。
他说:“阿奇,闭嘴。”
我一笑:“没门儿,先生。上帝啊,难道要我一直坐在这儿等死吗?要不我给平克顿侦探事务所 ①打电话,问他们需不需要监视某个旅馆房间,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可干?如果你在房子周围放桶炸药,你就得想到迟早会闹出点动静。这就是我,一桶炸药。要不我去看电影?”
沃尔夫的大脑袋向前移了十六分之一英寸——对他来说,这就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务必去,马上去。”
我站起身,隔着半个房间把报纸扔回我的桌上,转身又坐下。“我打的比方有错吗?”我问道。
沃尔夫又翻了一页。“这么说吧,”他耐心地咕哝道,“作为类比专家,你真是太棒了。就这么着吧。”
“好吧,就这么着。我可不想跟你吵架,先生,才不是呢。我只想找到跷腿的第三种方式,想得我都要崩溃了,都想了一周了。 ”我突然意识到沃尔夫才不会为这个问题发愁呢,他那大象腿,不管采用何种技巧,也跷不起来,我决定不提这事儿,换个话题。“我坚持认为,一本书脏,它就是脏,哪怕作者有一长串理由,长得就像这雨天似的。昨天站在证人席上的那家伙是个疯子,对吧?你说呢?要不他就是想制造头条新闻,无论代价是什么——代价是五十美元,因为藐视法庭。作为书的广告,可够便宜的;今后五十年,他都能在《纽约时报》的文学版买上四英寸左右的版面,这可真算不上夸大其词。但我觉得那
①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美国首家私家侦探事务所。创始人阿兰•平克顿(1819—1884),生于英国苏格兰。
家伙是个疯子。他说他杀了人,还说杀了人就要坦白,所以他才写那本书,替换了人物和场景,这样既坦白,又不会给自己招来危险。法官很聪明,说话也挺损。他说就算那家伙是写故事的,而且身在法庭,也不必扮演宫廷小丑①的角色。我敢打赌听到这话,律师们一定开怀大笑。嗯?作者却说他没开玩笑,那就是他写书?原因,书中那些变态情节不过是附带一笔,他真的杀了人。于是法官以藐视法庭罪,罚他五十美元,将他赶下证人席。我觉得他是个疯子。你说呢?”
沃尔夫那结实的胸部一起一伏,长出了口气。他夹上书签,合上书,放在桌上,向后温柔地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他眨了眨眼。“然后呢?”
我走到我的桌边,拿起报纸,翻到那一页。“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他是个疯子。他叫保罗•蔡平,写过几本书,有一本叫《魔鬼料理后事》。一九一二年毕业于哈佛。是个瘸子,这里写到他瘸着腿上了证人席,但没说是哪条腿瘸。”
沃尔夫抿着嘴唇。“会不会, ”他问,“是说他走路身子斜,你却解释成瘸子?”“我不懂修辞,但在我看来,这就是瘸子的意思。”
沃尔夫又叹口气,开始酝酿起身动作。“感谢上帝, ”他说,“时间到了,我不必再听什么类比和口头语了。 ”墙上的挂钟指着差一分四点,他该去温室了。他站起身,拉了拉马甲边,像往常一样,还是没盖住里面皱巴巴的明黄色衬衣。他朝门口走去。
在门口他站住脚。
“阿奇。”
①英语中,法庭与宫廷为同一个词,court。
“先生。”“给米尔热打电话,让他马上寄一本保罗•蔡平写的《魔鬼料理后
事》。”“他们怕是不会寄。书已经被禁了,要等法院判决。”“胡说。跟米尔热或巴拉德说,审判一本变态书,不就为了推广文
学吗?”他朝电梯走去,我坐在桌边,拿起电话。
第二章(1)
第二天是星期六,吃过早饭,我翻了翻植物记录,就去厨房给弗里茨捣乱了。
十一点以前,沃尔夫当然不会下来。这所位于西三十五街的老房子,由褐砂岩建成,沃尔夫在这里已住了二十年,我则陪着他住了七年。房顶的阁楼围以玻璃,分成多个小房间,温度、湿度各不相同,由西奥多•霍斯特曼监管,长椅和架子上,一万株兰花整齐排列。沃尔夫曾对我说这些兰花是他的群妃:木讷无知、价格昂贵、好吃懒做、喜怒无常。这些兰花初来乍到时,颜色姿态各异,沃尔夫使它们日臻完美,然后就送人,一株都没卖过。他的耐心与才智,加上霍斯特曼的忠诚,结出了累累硕果,他的屋顶芳名远播,当然那些仅对楼下办公室感兴趣的人是不知道的。不论阴晴雨雪,不论大事小情,沃尔夫每天都和霍斯特曼在屋顶上待足四小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四点到六点,雷打不动。
这个星期六上午,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弗里茨的好脾气实在让我受不了。十一点,我回到办公室,假装只要肯找或许还有些事可做,但我不太擅长装假。我在想: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客户们,我不是非要什么真正的案子,只要可为之焦虑,可为之行动,还能赚钱,什么老掉牙的案子都行,只要开个张。我甚至可以为您跟踪合唱团女孩儿,或藏在卫生间,等那偷牙膏的家伙,什么行业间谍都可以,什么都
第二章(2)
沃尔夫:是这样。心理变态简直是委婉之词了。
希巴德:是呀,我们一筹莫展。
沃尔夫:既然你们证据确凿,报警应该没危险吧。
希巴德:我们没证据。
沃尔夫:邮件呢?
希巴德:打字稿,没签名,又闪烁其词,作为证据,没什么实际用途。他连文风都改了,很聪明。那根本不是他的文风,但我们可是一眼就能看穿。每人一份,当时在场不在场的都有,所有会员。当然——
沃尔夫:会员?
希巴德:说走嘴了。没关系。很多年前,我们几人商量这事时,有人——当然是多愁善感的一位——提议我们自称“赎罪联盟”。这称呼不知怎么就沿袭下来了。后来也就是开玩笑时说说而已。现在我想玩笑就此打住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当然不都住在纽约,大概只有一半的人。但住在旧金山的那位也照样收到了警告。我们住在纽约的几个人一起讨论了这事,还进行了一番调查,见了他,和他谈了谈。他否认寄出过警告,似乎还觉得挺有趣。
在他那阴暗的灵魂深处,根本就是漠不关心。沃尔夫:心理学家也说阴暗的灵魂?希巴德:我在周末读诗。沃尔夫:原来如此。然后呢?希巴德:有段时间平安无事。三个月。然后我们中又有人被
杀了。发现时已经死了。警察说是自杀,所有迹象似乎都指向自杀。但两天后,我们都收到了第二份警告,目的相同,显然也出自同一人。这份警告可谓巧舌如簧,辞藻华丽。
沃尔夫:这回,你们当然报警了。希巴德:为什么说当然?我们还是没证据。沃尔夫:只是因为你们会去。你们当中总有人会去报警吧。希巴德:他们去了。我反对,但他们还是去了——沃尔夫:您为什么反对?希巴德:我觉得没用。而且
第二章(3)
希巴德:但
第三章(1)
对女人,我的口味比较怪。有许多女人,我并不介意与她们结婚,但没有哪个让我神魂颠倒。我不知道她们中是否有人愿意与我结婚,这是事实,因为我从未给过她们机会,以便收集足够的数据,得出理性的结论。当我结识一个女人时,无疑我会对她感兴趣,什么结局都有可能,而且就我所知,我从未回避过这个问题,但似乎也没被冲昏过头脑。比如,就拿我在生意场上遇到的这些女人来说吧,确切地说,是尼禄•沃尔夫的生意。只要那女人不是该扫地出门的那一类,我都会好好打量一番,心里还有些痒痒。我能感到血流开始加速。但接着,当然就该工作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想我的问题是太敬业。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干好我的工作,所以只能到此为止。
这位伊芙琳•希巴德身材娇小、肤色较黑、聪明伶俐。她的鼻子太尖,眼睫毛过于夸张,但会做生意的人是不会拿她来讨价还价的。她身着一件漂亮的灰色斜纹套装,毛皮裙,窄檐红色小偏帽。她坐得笔直,两脚平放,从脚踝到小腿肚的部分,苗条并且线条优美。
我当然是拿着本子坐在我的桌边,头两分钟,只能偶尔瞟她一眼。如果说她为她叔叔心急如焚——我想是真的——那她就是在按照沃尔夫所谓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对待感情和甜品的理论行事:冻起来,藏在肚里。她坐在我搬给她的椅子里,身板挺直,美丽的黑眼睛平视沃尔夫,只是偶尔朝我这个方向眨眨睫毛。她带着一个包裹,用褐色纸包着,放在腿上。沃尔夫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收,小臂放在扶手上。饭后一小时以内,他是不会费力气把手指头放在他那中部山包上的,这是他的习惯。
她说她和她妹妹还有叔叔一起住在一百一十三街的公寓里。她们小时候,母亲就死了。父亲再婚,住在加利福尼亚。叔叔是单身。他,安德鲁叔叔,星期二晚大约九点出门,就再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他是一个人出去的,走时很随便地跟露丝,就是她妹妹说,他出去透透气。
沃尔夫问:“以前从来没有过?”
“以前?”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您一点都不知道他可能在哪儿?”
“不知道,但我有个想法
第三章(2)
她摇摇头。“谢谢。”
“我能喝啤酒吗?”
“请自便。”
①法语:国酒。
沃尔夫没再靠回椅背上。他说:“可以打开包裹吗?我对第一份警告尤其感兴趣。”
她开始解绳子。我起身帮忙。她把包裹递给我,我将包裹放到沃尔夫的桌上,拆开纸。里面是一只硬纸板大信夹,旧得已经退色,但保存完好。我递给沃尔夫。像对待所有无生命的东西一样,沃尔夫仔细、温柔而谨慎地打开了信夹。
伊芙琳•希巴德说:“在M类,我叔叔不管它叫警告,叫密信。”
沃尔夫点点头。“我想是命中注定, ”他把文件抽出来,“您叔叔真是个浪漫派。哦,对了,我用的是现在时。聪明人是不胡思乱想的,哪怕是令人痛苦的事,除非猜测有事实为依据。找到了。啊!‘你们理应杀了我,看最后一丝卑微的叹息。 ’蔡平先生是位用心狠毒的诗人吗?我可以念吗?”
她点点头。他念道:
你们理应杀了我,看最后一丝卑微的叹息。
如逃跑的奴隶,溜出我的鼻翼,
鬼鬼祟祟,束缚便脱离。
你们理应杀了我。
你们杀了男人气,
你们理应杀了我!
你们杀了男人气,但没有杀死。
蛇、狐狸和轻啮洞穴的耗子,
耐心的猫、鹰隼、狞笑的猿猴,
狼、鳄鱼、虫豸缓缓移动,
爬过黏液,又到下面藏匿。
啊!这些你们全都留给我,
却杀了男人气,
你们理应杀了我!
很久很久以前,我说,相信时间。
陈词滥调,我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我对蛇、对猿、对猫、对虫豸说:
相信时间,你们再能干
也不够确定,不够致命。但现在它们说:
时间漫漫,让我们来吧,主人。
主人,靠我们吧!
我说,不。
主人,让我们来吧。主人,靠我们吧!
我感到它们在我体内。我看到夜晚、海洋,
岩石、漠然的繁星、嶙峋的悬崖。
我听到你们都在周围,我也听到了它们:
主人,让我们来吧。主人,靠我们吧!
我看到有一位在那儿,好好地站在死亡边缘;
我数道:一个!
我知道我还会数两个、三个、四个
第三章(3)
沃尔夫说:“希巴德小姐,我知道您想要的是行动,毫无疑问,您
对我已经够有耐心了。请原谅。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我觉得——”
“当然,抱歉打断您。就两个问题。首先,您叔叔最近是否入了人
①埃德蒙•斯宾塞 (Edmund Spenser,1552—1599),英国诗人。主要诗作有《牧羊人日历》、《仙后》、《爱情小唱》等。
身保险,您知道这事儿吗?”她不耐烦地点点头。“但是,沃尔夫先生,这不相干——”他打断她,替她说完:“和保罗•蔡平这个邪恶的独裁者不相干。
我知道,也许不相干。这笔保险数目很大吗?”“我想是的。是的,很大一笔。”“您是他的受益人吗?”“我不知道。我想是吧。他跟我说您和他提起了保险。然后,大概
一周前,他告诉我他已把保险手续都办妥了,由四家公司分担。我没太在意,我当时在想别的事。他这么做,我很生气,我想劝他
第三章(4)
沃尔夫掀起桌上压板的一角,抽出一张纸,推给我。“这是名单,包括在波士顿、费城和华盛顿的那些人;住得远的,以后用信件通知。还有,再打一份名单,两份,一份放在保险柜里。还有——”
我拿起纸,一眼就明白了是什么。我盯着他,我想是我的表情让他住了嘴。他打破了自己的沉默。“留着你的不满,没人的时候再享用你那些伪道德吧。”
我说:“所以你让我去拿斯宾塞,这样她的注意力就会在我这儿。你为什么要偷?”
“我是借。”
“那是你这么说,我查过字典,就是这意思。你为什么不借?她会借给你的。”
“也许不会, ”沃尔夫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冒险。你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肯定会理解我不能接受她的委托,又向旁人提要求,尤其是向一群人——”
“当然,我当然理解。现在我渐渐明白你那个念头了,要是我戴着帽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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