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

凝露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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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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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描述

目录
Content
Chapter_1
Chapter_2
Chapter_3
Chapter_4
Chapter_5
Chapter_6
Chapter_1
正文 第一章 初逢我是天女阵“凝露阵”的阵主,我的名字叫凝露。凝露,听起来好像是个很美的名字,不过如果你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真正意思,恐怕你就不会觉得她美了。可笑给我这个名字的人,明明知道她的意义,还调侃着说我长得就像那凝结在雪白莲花瓣上的晶莹露珠。露珠长什么样,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注意,在我有记忆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而努力。那时候的我最恨的就是自己长得太弱小,恨我自己身为女儿身。如果我长的强壮一点,如果我像哥哥一样是个男孩子,我就可以跟哥哥一样去抢饭,去挣钱,而不是只会坐在墙角嘤嘤哭泣。饥饿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便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有些后怕。那一年,家乡闹旱灾,地里颗粒无收,讨饭的人增加了无数。没有人再愿意施舍一点食物给我和哥哥。我们兄妹俩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花,手脚直发软。哥哥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不停地寻找食物,可是能吃的东西都被其他人抢先一步填进了肚子。我们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走了好久好久,找了好多好多地方,仍然没有一点收获。“哥哥,我饿。”我泪眼汪汪地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好妹妹,你忍一忍,很快就有吃的了。”哥哥其实早就饿得咽口水了,却还不忘安慰我。他跟我一样面黄肌瘦,双眼深深凹了下去,满脸灰尘。饥饿的人是很可怕的,我曾亲眼看见有人饿得实在受不了,竟然开始吃死人身上的肉。沿途都有死尸倒在路旁,那些都是被饿死的人,尸体一阵一阵发出恶臭,极其难闻。一路上还有人用饥渴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黏在我身上就像苍蝇一样让人厌恶,我感觉只要我一倒下,他们立刻就会冲上来把我吃掉。我们的运气总算还不坏,有个过路的人在路边吃馒头,那白花花的馒头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得我的眼睛直发亮。周围有一群人立刻冲了上去抓抢,哥哥也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哥哥抢饭早就抢出了经验,他一抢到事物立刻就往嘴里送,然后立刻机灵地从人群中溜走。久而久之他的嘴比别人大了许多,抢到的食物也越来越多。哥哥从人缝中钻出来,立刻将我带到一边分食。东西虽然不多,但我们也算吃了一顿,我与哥哥边吃边笑,十分开心。可是,我们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馒头被抢的大汉气势汹汹地站到了我们面前,挥手就给我们一顿暴打。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我们长得十分弱小,那大汉身强力壮又会功夫,一拳拳打在身上火辣辣地发疼,我与哥哥在地上滚来滚去,东躲西藏,仍是被打得惨不忍睹。就在我以为我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人忽然停止了暴打。我费劲地睁开眼睛,看见那大汉高举着大手,目露凶光地瞪着我们。显然他还没有打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呲着牙咧着嘴,面红耳赤地鼓足了劲,可是他的手却只是在空中微微晃动了两下。似乎有什么无形中的东西在拉扯着他的手,让他无法动弹。然后,我听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堂堂霹雳门的张老大,有必要为了一个馒头跟两个小叫花子计较么?”我们眼前出现一位美得让人炫目的白衣女子,这女子身披白纱,头戴水晶冠,衣裙飘飘恍若仙女下凡。“谁他妈敢多管闲事?”那张老大原本是怒火冲天,可是一见到那女子,立刻变得有些惊讶,那张开的大嘴也久久忘记了闭上。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就变了脸色,高涨的气焰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手站到了一边,身体有些异样,竟似在瑟瑟发抖。白衣女子满意地微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算你有些见识。还不快滚!”张老大如蒙大赦一般,二话不说立刻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那样惧怕,不过看到他害怕,我心里非常开心。我咧着嘴向那白衣女子笑道:“谢谢神仙姐姐。”别看我年纪小,可是我从小跟着哥哥四处讨饭,早就了解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那白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这小家伙,嘴还挺甜。”一双美目在我身上不经意地一扫,微微一愣。忽然,她身形一晃,一下子就来到了我面前,她伸出纤细而冰冷的玉手紧紧地握住我的下巴。她直直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古怪。“心姐姐,你来看。”她没有放开我,却回头招呼人。被称作心姐姐的是一位冷冰冰的黑衣女子,长相、装束都与那白衣女子有几分相似,但是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她走过来看了我一眼,也是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她颇含深意地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淡淡说道:“带回去看看吧。”我与哥哥被带到一座雪山上,山上冰雪终年不化,风景极美。山上修建了许多宫殿,每一座都十分宏伟壮观。我们跟在白衣女子身后,又是稀奇又是惊讶。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地精美,每一个事物也都是那么地新鲜。雕刻精美的栏杆,宽敞雄伟的大殿,光滑如镜的地板,华丽气派的帷帐,还有那数不清的价值不菲的装饰……一切的一切,完全看花了我和哥哥的眼。白衣女子把我和哥哥带到偏殿一所别致的庭院里,这里的房间十分漂亮,比我们以前见过的所有房子都要宽敞好看。我与哥哥被安顿在这里,住得无比舒畅。不仅如此,每日还有人送来精致的食物以及干净漂亮的衣服,甚至,还有人来给我们治疗身上的伤。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优待了?以前,在我和哥哥的心里,只要每顿饭有着落,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我问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哥哥同我一样惊奇:“妹妹,我也不敢相信。这里的房子比‘福来’客栈的还要漂亮,这里的东西比‘福来’大厨做出来的还要好吃。”“福来”客栈一直是我和哥哥在讨饭旅程中公认的好地方。可是“福来”跟这里一比,完全逊了色。我在想我是不是到了天堂?这样的生活,我们过了足足一个月。其实我与哥哥都不是天真的人,我们知道那些女子把我们带到这里必然有她们的用意。只是这样的生活实在来之不易,我们便是只过一天也是好的。所以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尽情地吃喝玩乐,没有任何烦恼。这个庭院有一点古怪。院子里面并没有人守着我们,甚至连院门也是敞开的。我们可以在院子里任意走动,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个院子。明明看见院门就在面前,我们却怎么走都走不过去,那个院门始终与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个月后,我与哥哥的身体都调养好了,身上的伤也完全恢复了。哥哥说他壮得像头牛,而我一向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白衣女子来到了。“小妹妹,你过的好吗?”白衣女子含笑问我。她不看哥哥,只看我。“我过得很好,谢谢神仙姐姐。”我甜甜地说道,心中却有些警觉,这样的日子,只怕是到头了。白衣女子笑道:“不用叫得这么甜,我都可以做你的姑姑了。”我不以为然,看她那样子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我看起来很小,但我已经快八岁了。她见我不信也不勉强,只是用她那好听的嗓音对我说道:“小妹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好吗?”我有些防备地看着她,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哥哥。哥哥拉着我的手,神情也是十分戒备。她笑:“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要是他不喜欢你,你依旧可以回到这里。”那要是他喜欢我,又会如何呢?我没有机会问出口。白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指,微一使劲,我便不由自主地被她拉了过去。她拉着我的手轻而易举地走出了院子。哥哥在我们身后焦急地喊:“妹妹,妹妹……”他却怎么也跑不出那所庭院。我回过头去挥手:“哥哥,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白衣女子带着我走得很快,她紧闭红唇,神情非常严肃。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飞了起来,周围的景色一闪而过,风在耳边轻轻地吹着。如果不是我使劲咬了一下嘴唇,感觉到疼痛的话,我还以为我在做梦。这个,莫非就是人们所说的轻功?我们向大殿深处飞去,穿过层层宫殿,最后落在一所非常雅致的园子门口。双脚接触到地面,我的心也踏实了许多,我开始好奇地打量周围。我先前居住的院落已经是常人难见的好看了,与这里相比,却根本不值一提。园子里面错落有致地种满了梅花,此刻梅花开得正艳,远远望去花儿重重叠叠,仿佛置身在一片花的海洋。红的梅,白的雪,红梅与白雪交相辉映美得让人叹息。走在梅林中,闻着枝头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别提有多享受了。一出梅林立刻就可以看到一排精致的小竹屋,古色古香的屋子宁静而温馨,叫人看着就舒服。初见这雪山中的建筑群时,我以为我到了仙境;可来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什么是仙境中的世外桃源。白衣女子将我带到小竹屋的门口,抬手欲敲房门。临敲时,她看了我一眼,眉尖微蹙,玉手颓然放下,似乎还是拿不定主意。我不解地看着她,既然将我带了过来,为什么又不带我进去呢?忽然,我听得门内一声叹息。声音明明很轻,听起来却异常沉重,似包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声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悸。然后,我听到一男子轻若鸿毛的声音:“是无涯吗?进来吧。”那声音无比动听,却又无比忧伤,我重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一时间竟呆立在门边无法动弹。无涯却轻轻应道:“是。”她恭恭敬敬地推开门,把我带了进去,随即又很小心地将门关上。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地上铺着毛绒绒的雪白地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屋子正中摆着一个雕着二龙戏珠图案的金属火炉,火炉被擦得十分干净透亮,金灿灿地发出耀眼的光芒。窗户上严实地挂着手工编织的窗帘,帘上图案十分简单编得却分外精巧别致。周围的呈设无论是碧绿的翡翠香炉,还是雪白的羊脂玉瓶,一件件都透着华丽的贵气,显然屋子里面住着的人身份很不一般。刚才明明听到人说话,我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屋里有人。“少主人。”无涯忽然一声惊呼,抛开我扑到了一张书桌下。我好奇地跟在她后面,转过去一看,这才看到那张乌沉沉的书桌下,躺着一个白衣似雪的年轻男子。这男子长得十分好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这样好看。他双眼半闭,瘦削的脸庞分外苍白。可是,即便是这样一幅病态也美得让人舍不得把眼移开。“无涯,别担心……我……只是想在地上躺一会,一会就好。”男子轻轻地说道,语气里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忧伤。无涯哽咽地跪在那男子的身边:“少主人,您……您这又是何苦……”那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呵,我倒吸一口气,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这样美。他有一双乌黑的眼睛,眼睛清澈透明,仿佛那山间潺潺的小溪,只是溪上薄雾笼罩,隐隐蕴含着淡淡的悲伤。“她是谁?”他看到了我,身体忽然一僵。“她……她是我找来侍奉少主人的。”无涯有些艰难地说道。男人看着我,身体渐渐放松,慢慢地,他扯出一个酸涩的微笑:“何必呢……”无涯却在一旁苦苦哀求:“让她留下来吧。就……就当是……”她的眼睛流露出哀婉的神情,同时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痛。“就当是云霄在世是么?”男人苦笑道,“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云霄,第二个……她么?”无涯垂下头去不忍心去看那双悲伤的眼睛。“罢了。”男人轻轻叹道:“无涯,无论如何,谢谢你,谢谢你和无心为我所做的一切。”无涯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哭泣:“我知道我们没用,无论我跟心姐怎么做,总是不能让少主人宽心,我们俩……总是比不上她们的……”我不太清楚无涯说的她们是谁,但我感觉那个“她们”一定与这个男人关系非常好,而且,“她们”恐怕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无涯之所以把我带到雪山上来,不过是因为我的相貌与那个叫云霄的长得有些相像,她想借我去安慰那个男人而已。“你回去吧!”男人又闭上了眼睛。“那……那她……”无涯有些着急地看着我。男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好似已经睡着了一般。无涯看看他又看看我,终于叹了口气,失望地伸出手来拉我。就在这时候,男人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让她留下来吧!”“啊?是,是。”无涯立刻应道,似乎有些喜悦,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摸摸我的头,有些恳求地说道,“小妹妹,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少主人,拜托你啦……”这么说我是被留下来?“可是我哥哥……”无涯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她再看了那男人一眼,恭敬地行了个礼,轻轻地退了出去。命运的轮盘,在不知不觉中运转。当时我并不知道那男人的一句“留下”,会改变我的一生。他在地上躺了很久,一直没有动。我想,一定是因为躺在这个地毯上很舒服,那个男人才不愿意起来,因此我也试着躺了下去。嗯,软软的,暖暖的,羊毛地毯的果然感觉不错。我舒服地闭上眼睛,困意悄悄袭来,我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我仿佛闻到了糖醋鲤鱼的香味,还有叫花鸡,香水鸭,我咽了一口口水,张开眼睛。远处一张圆桌上果然摆满了糖醋鲤鱼、叫花鸡、香水鸭等馋得叫人流口水的食物。“睡醒了?”旁边有人轻轻问道。我侧身一看,那个男人还躺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你这样躺着不累吗?”我好奇地问。“累。”“那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呢?”我不明白地问。“我的腿不太方便。”“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男人点头:“我是个残废。”我有些难过。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怎么能让这样美的人受这样的苦。我起身去扶他,他样子虽然弱不禁风,身体却十分沉重,我竟然无法将他搀起来。“我的轮椅在你身后。”他提醒我。我回头一看,在我身后果然有一个铺满了软垫的精致轮椅。我连忙将轮椅推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到轮椅上。这一折腾,竟让我出了一身大汗。“你不会武功?”他有些意外。我摇头。开什么玩笑,我要是会武功,早就到街上去卖艺赚钱了。“你叫什么名字?”“妹妹。”“妹妹?”“我哥哥都是这么叫我。”“你多大了?”“八岁了。”不出我意料,他果然皱了下眉头。是的,看我这个样子,只怕人人都会认为我六岁,更有甚者,也许会认为我只有四、五岁。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使我显得比同龄的小孩要小很多。加上我是个女孩,长得又特别弱小,所以从来都是受欺负的对象。“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他的眼睛里多了些怜悯,“你长得很清新也很娇柔,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莲花,以后我叫你莲儿如何?”“莲儿?好啊。”说实话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街边摊上香喷喷的莲子粥。一想到吃的,我又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饿了?那么吃饭吧。”他很善解人意。我开心地拿起了筷子,风卷残云地开始大扫荡。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菜,每一道都是那么地美味。很快盘子里面的菜被我吃得干干净净,我意犹未尽地舔起了手指。“呃……”我无意间看到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他一直看着我吃,自己却连筷子也没动过。而桌上的饭菜却已经全部被我扫光了。“对不起……我忘了……”生平第一次,我觉得有些难为情。他微笑:“不要紧,我叫人再做。”顿了一顿,他有些好奇地问我:“你一向都这样能吃吗?”我睁大眼睛:“我哪有机会天天吃到这么多好东西啊,吃了这一顿我可以饿上好几天呢。”他完全明白了:“以后不用这样了,你想吃什么直接就跟厨房说就是了。”“真的?”我两眼放精光。他含笑点头,精神却有些萎靡。“你一定是饿了吧。”也难怪他没精神,他刚才什么东西都没吃。他摇头:“我没有食欲。”他有些吃力地转动轮椅,看样子是要去什么地方。我连忙过去帮他推轮椅:“少主人,你要去哪里?”他眉头微皱:“你叫我什么?”“少主人啊。”刚才无涯不就是那样叫他的吗?难道我听错了?他苦笑,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叫我皓月吧。”皓月,是他的名字吗?真是好听。“那么,皓月,你要去哪里?”我问。“推我去书桌那里。”他一指那张乌黑的大书桌。我连忙把他推过去,心中却有些纳闷:他身体分明不好,面容也十分疲惫,难道还要看书么?他端坐到书桌前,也不理我,径自拿起一枝毛笔,随手在砚台上蘸了蘸,就全神贯注地画起画来。我好奇地在一边看着,但见他东一撇西一画。很快,一个手持花叶,长发飘飘的少女便跃然纸上。那女子清丽脱俗,细腻温和,看上去特别亲切。然而她云袖飘飘,如风乍起,似乎随时会乘风而去。“呀。你画得真好!”我脱口而出。“像么?”他问我。“像什么?”“像你么?”我连连摆手。开玩笑,这天仙般的人儿怎么会像我。他笑:“无涯和无心却觉得你像她呢。”他看看画,又看看我,“其实是有几分相像的。你们的眉间都是一样的秀丽,她小时候……咳咳咳……”他开始剧烈咳嗽,咳的那样厉害,仿佛要把肺里所有的东西咳出来。我连忙去拍他的背:“你不要紧吧。”他摇摇头,一手用手帕捂住咳嗽不止的嘴,一手在画上提了几个字。待画干了以后,他将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莲儿,你把这个送到秋叶阁,交给宋婆婆。”皓月说的秋叶阁在大殿群的一个角落里。这里有些偏僻,地上落了不少细枝,平常应该很少有人来。我到秋叶阁的时候正是傍晚。残红如血,夕阳下的秋叶阁带着几分凄凉与落寞。一位老婆婆正站在门口看夕阳。她的背已有些佝偻,头发也已经花白,那幅面容一看就知道饱经风霜,但是她站在那里迎着夕阳的余晖,目光坚强而平和。我刚踏入秋叶阁的院门,她就发现了我。她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慈爱地笑了:“哪里来的小姑娘长得真面善。”我将画双手呈上:“您是宋婆婆吗?我是皓月身边的侍女莲儿,这是皓月要我交给您的。”宋婆婆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你叫少主人什么?”“是……他要我这么叫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宋婆婆疑惑地接过画来,轻轻展开。看到了画中的人,她的脸色又是一变。“是少主人要你送来的?”她问。“是啊。”“是他要你送到秋叶阁的?”她追问。“是的。”我有些纳闷,有什么不对吗?宋婆婆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为难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不知道她指的“他”到底是谁。“跟我来吧。”她带着我走进秋叶阁。这秋叶阁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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