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

主治医师

文档

0.9

已售 0
348.13KB

数据标识:D17208570751565364

发布时间:2024/07/13

卖家暂未授权典枢平台对该文件进行数据验证,您可以向卖家

申请验证报告

数据描述

目录
Content
第一章 深圳入职(1)
第一章 深圳入职(2)
第一章 深圳入职(3)
第一章 深圳入职(4)
第二章 进退两难(1)
第二章 进退两难(2)
第二章 进退两难(3)
第二章 进退两难(4)
第二章 进退两难(5)
第二章 进退两难(6)
第三章 医药代表(1)
第三章 医药代表(2)
第三章 医药代表(3)
第三章 医药代表(4)
第三章 医药代表(5)
第四章 错失良机(1)
第四章 错失良机(2)
第四章 错失良机(3)
第四章 错失良机(4)
第四章 错失良机(5)
第五章 人流术间(1)
第五章 人流术间(2)
第五章 人流术间(3)
第五章 人流术间(4)
第六章 危机四伏(1)
第六章 危机四伏(2)
第六章 危机四伏(3)
第六章 危机四伏(4)
第六章 危机四伏(5)
第六章 危机四伏(6)
第六章 危机四伏(7)
第一章 深圳入职(1)

“医生,我胸闷,想吐哩……”
一个微弱的声音透过噼里啪啦的雨声传来。我抬头一看,病人气喘躁动,脸色苍白,汗水渗透了蓝纸帽,现出一串汗印。监护仪显示病人脉搏跌到46次/分,血氧饱和度降到89%,显示缺氧。
病人可能发生过敏性休克,我想。
“郑医生,快停药!病人过敏了!”我大声喊郑平。
郑平正在给病人静推先呱素,药已推到一半。先呱素是先锋类的昂贵抗菌素,1天注射2次,回扣100元。严格来说,手术室是麻醉师负责范围,其他科的药一律禁进,特殊药物除外。据郑平说,恩明医院麻醉科没什么地位,不敢得罪外科医生,任由外科医生把常用的抗菌素送到手术室,而自己承担风险。
我拉开病人胸前的衣服,他的胸前果然出现一片红疹——这是过敏反应最早的症状之一。我的心咚咚地撞击胸壁,掩盖了窗外的疾风骤雨声。
我启动监护仪给病人再测血压,病人血压降至85/42mmhg。我迅速地给病人推注了升压药麻黄素和激素地塞米松。郑平又给病人戴上面罩吸氧。
经升压和抗过敏治疗,病人的血压迅速恢复正常,胸闷、呕吐的症状也缓解了。可是,脉搏有点快,113次/分。那是升压药麻黄素引起的,药效一过,自然下降。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又冰又粘,汗水早已渗湿了衣服。下雨的冬季特别冷,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我出了一身汗。到此刻,我额头的汗依旧一颗颗地往外冒。这讨厌的雨,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半天。
这病人是一个63岁的胃出血的老头,已在内科保守治疗一个星期,全身苍白、浮肿,血红蛋白只有3.8克,病情加重必须立即动手术止血。岂知病人刚推了10毫克先呱素,就发生过敏性休克,幸好及时抢救过来。
这时,腹外科牛主任和一个精瘦的护士进来了。郑平对那护士说了声“陈护长”,接着对牛主任说:“牛主任,病人刚静推先呱素,不到一半就过敏了。”牛主任的脸尽管被帽子、口罩遮住大半,但不满和愠怒还是从他的眼里喷出来。他走近病人看一眼,转身对郑平说:“是不是先呱素过敏呀?你们用的麻醉药‘安卡’也可以过敏,输液反应也是胸闷、呕吐!”
“安卡”是近年兴起的长效局麻药,药效温和,毒性低。一个手术病人一般用5支,各医院的麻醉科很流行。手术室里葡萄糖等液体是陈护士长进的。手术室曾经发生过输液反应,陈护士长以此为借口不使用别人进的液体,自己进了一批质量优良的液体。30元一支6元的回扣落入了她的口袋。
第一章 深圳入职(2)
对于国内医生而言,药品、医疗耗材的回扣通常是收入来源之一。据说,日本医生收入是公务员的十倍,社会地位仅次于议员;在欧美最好的职业就是律师和医生。而国内医生高风险、低收入,长投资、短收获。医生本科读五年,毕业工作第一个十年,要勒紧裤头过日子,还要千方百计讨好前辈,找个“老板”跟,否则没师傅指导,也成不了才。第二个十年,进修创新,积累技术、名气。第三个十年,才开始赚钱,但人已过不惑,头发早白。环看其他行业的同学,早已年轻有为。我原单位是公立医院,名为广州石花职工医院。刚毕业的时候,工资低,生活入不敷出。五年后当上麻醉科主任,每月麻醉药品和耗材回扣1万元左右,买了汽车,生活算小康。
对于回扣药是否适合病人的病情,则难说了。以前,在广州时常用一种止血药,每一支回扣8元。这药很容易过敏,刚开始我们冒险用,先用预防性激素“地塞米松”,再用止血药。使用起来仍然心惊胆战,想了个办法,开了止血药后就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就当给病人使用过了。这一个环节,谁也不知道,因为推药是麻醉医生。后来,这种止血药还是在别的医院引起过敏休克的个案,被停产了。
牛主任不但否认他的药引起过敏,还把过敏责任推给麻醉药。郑平闪出一丝愤怒又瞬间消失,对牛主任说:“麻醉了半个小时。如果过敏,早就发生了。”
“或许轻度过敏呀,慢慢发作。”牛主任说。
“我做了15年麻醉医生,还没见过这种麻药过敏。”郑平说。
“我做了20年护士了,也还没见过这种输液反应。”陈护士长气愤地说。
“我做了30年外科医生,也没见抗菌素过敏反应是这样的。”牛主任说。
陈护士长愤愤然地说:“恩明医院刚开办时,我就来了。手术室是我带头筹办的。牛主任你来了十年,郑平你来了三年,梁医生来了一个小时。这里是手术室,大家应该讨论病情,而不是推卸责任!”
手术室立即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上病人的脉搏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哔哔地跳动。通常,基层医院的手术室护士长权力不大,一般都听手术医生指挥;但大医院手术室的护士长权力很大,即使是教授来动手术,也要笑脸来求护士长安排术间和护士。我发现陈护士长权力很大,竟然压得腹外科牛主任不敢吭声。
牛主任望着郑平说:“既然病人发生药物过敏,手术还做吗?你们麻醉医生说了算。如果不能做,就把病人转到宝宁区南大医院去。”
郑平瞟我一眼,叫我决定。
这是我来恩明医院试工的第一台麻醉。如果做,就冒险,万一出事,我肯定被立马扫地出门。不做,病人就转到宝宁区南大医院去。现在的公立医院属自负盈亏,视病人为上帝,这样显得恩明医院医术欠佳,院长知道后肯定会不满。我顿时背部发寒,头冒冷汗。再次查看症状后,我强作镇定地说:“可以。先输两个单位红细胞,让生命体征稳定些再做,然后边手术边输血。”
牛主任拉起病人上衣,看红疹消失了,血压稳定了,开始给他动手术。
第一章 深圳入职(3)

手术有惊无险,下午两点结束。我约郑平吃饭喝酒。郑平身材瘦小,38岁,头发早花,方脸大眼,戴一副金丝眼镜。他说话中气十足,阳光正义,富有人情味,给人以安全感。酒后,他透露医院600员工,三分之二是聘用工,只要留下来,便有转职工的机会;麻醉医生一个月大概2000元回扣。他还透露麻醉科跟外科和妇科关系不错,工作人际环境良好。我决定留下来。
下午回到手术室,郑平为我引见刚回来的麻醉科方主任。方主任全名方小山,却是身高1.87米的东北大汉,憨厚的马脸,眼睛小,嘴唇厚。我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说我仅请了三天假,要求两天考完笔试和操作。因为公立医院往往试用期两个星期,然后考理论,很多医生操作过关,最后砸在理论考试上,白做了两个星期。方主任急回老家办调动,需要人顶他值班,便一口答应我。他打电话给医务科杨科长,将我的情况向她作了汇报。杨科长也急着用人,立即答应。他放下电话,郑重告诉我说:“操作不难考,你是主治医生,关键是理论!不是医务科故意卡你,是电脑出题,题库里有几十份卷子,万一抽中的是一份难度极高的试卷,谁也帮不了你。不过,如果有50分,我还可以给你讲讲人情。如果30分,那我也帮不了你。以前,有个帅小伙技术一流,整个手术室的护士和手术医生都喜欢他,可是理论考了32分。真可惜呀!你今晚就跟我值班,明天工作一天,后天你就去医务科考笔试吧。”
方主任是个喋喋不休的人,刚说过的话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让人好不耐烦。
当晚来了十台手术,全麻、骶麻、颈丛麻、硬外麻、腰硬联合麻等我全用上了。次晨,方主任在我操作考核表上打了96分,叫我去医务科考理论。虽然,我看了三个月书,还是怕考不过,要杨科长考完即改卷,免得耽误时间。我不到一个小时交卷,杨科长改完卷笑着对我说,你这随便考竟也考到了81分。杨科长立即打电话给彭院长,彭院长刚回院里。杨科长就带着我去院长室。
她敲开门,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米白色运动服的男人,40岁左右,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眼镜后面闪着如星的眼睛,他眼光一扫到我身上,如汽车撞了一下,让人却步。我低头避他眼光,发现他穿的那双白色运动鞋很漂亮,仔细一看,是尼克牌子。杨科长笑面相迎,叫一声“彭院”,把我的成绩单递给他,瞟我一眼说:“这是新来的麻醉师梁医生。这是他的操作、理论考试成绩及简历,请彭院过目。”
彭院长向我点点头,认真看一眼成绩单,露出一个笑容,剑眉剪了两下说:“成绩不错呀。你是从哪家医院来的?”
“从广州石花职工医院来的。”
“职工医院?能行什么大手术的麻醉?”
“除了心脏手术外,几乎都能。”
“有没有做过嗜铬细胞瘤手术的麻醉?”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没做过这种复杂手术的麻醉。据我所知,嗜铬细胞瘤手术只有广州几家大医院才开展,我强装镇定说:“我在中山医附一院进修时做过。”
“术中最常见那些并发症呢?”
“高血压危象、低血压、低血糖等。”
这是麻醉科经常考的题目,所以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彭院长向我点点头,又翻看我的简历,突然抬头对我说:“你喜欢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年轻人爱好蛮广呀。你的羽毛球技术如何?自己评价一下。”
第一章 深圳入职(4)
我想不到彭院长对我的日常爱好产生兴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刚才,我狂跳的心还未平静,不敢过高自我评价:“中下水平,我打球只是出出汗而已。”
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与杨科长相视一笑,然后对她说:“杨科长,你跟梁医生讲清楚医院的情况了吗?比如收入、试用期等等。”
“讲过了。我院去年主治医生收入7万元,比前年多1万元,估计今年增多1万元。主治医生试用期三个月,前6个月拿一半奖金,以后全领。年终奖有1万元。深圳是个特区,发展快,工资会越来越高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据郑平说,深圳公立医院的聘用工收入与职工差别很大,为了防止聘用工频繁流动,医院奖金按季度发,防止医生工作一两个月就走。最有阻拦作用的是年终奖,特别高,让那些本来想走的医生,也要等到明年春节拿了再走。
杨科长又说:“住房嘛,医院暂时没有宿舍,要委屈你去外面租房子哩。”
从郑平口中得知,杨科长两年还没招到一个合格的麻醉师。我以退为进,可怜地说:“我在这里既没有亲戚朋友,又人生地不熟,自己租房很难。干脆我先回广州,过些日子租到房子了,我再来恩明上班吧。”
彭院长说:“麻醉师要随时回医院抢救病人,应该给他找一间宿舍。”
杨科长听了,立即打电话给后勤科长,然后笑着对我说:“有一个同事刚从宿舍搬出去了,正好有一间宿舍,在苹园村。”
“多谢彭院和杨科长。”
彭院长跟我谈完,便在成绩单上签了名,叫我拿去办公室办理上班手续。
试工两天,我正式成为了恩明医院的聘用医生。据郑平说,一般人都需要两周,我创下恩明医院试用时间最短、上班时间最快的纪录。
傍晚,我擦着新宿舍的玻璃窗,窗外疏雨滴答滴答地响着,想起郑平跟我说的那句话:“恩明医院的宿舍只留给职工,很少给聘用工的,我也是主治,至今还住在出租房。”我心底庆幸,却又隐约感到聘用工处处受歧视,可是恩明医院已是我找到的最好医院了,心酸往事猛然从心底涌了上来。
2003年初,全国实行企业减负,广州石花公司把职工医院转卖了。铁饭碗破了,同事如水流散,四处找工作。这些日子,我晚上上网找工作,白天去面试,几乎把整个珠三角都走遍了。近年,民营医院兴起,我的简历一挂网上,几乎每天都有民营医院来电约见。他们把医院吹得天花乱坠,说有好多麻醉医生想来应聘,考虑我家在广东,相对外省医生,来回方便,约我一见。待我去一看,发现工资低,手术少,工作时间长,便灰溜溜地走了。公立医院门槛高,投了N份简历,却石沉大海。偶然,遇到一家我没投过简历的公立医院来电约见,说是有10万年薪。上网查资料,暗自庆幸自己符合“年轻麻醉主治医生”的要求。当我去那医院了解后,才知道并没有10万年薪。医院麻醉科主任是个刚升主治的人,不敢要高职称的医生,免得乌纱帽不保,独吞全部麻醉耗材和药品的回扣。我的心立即冰了。后来,深圳龙枫区的某镇医院来电约我。那医院麻醉主任原来是一位护士,职称还是执业医师,一见比她职称高的医生,黑脸相迎,说这里聘用工资低,手术少,房价高,不适合你。她还命令部下“冻结”我的麻醉。第三天,我无奈走了。
这半年,大大小小的医院,我见过18家了。我学会用孙子兵法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是好的医院,还用得着主动找上门么!凡是主动来电相约,一律不见;凡是医院领导的话都不可信,必须深入基层了解,比如单独请麻醉师吃饭,趁酒醉头昏套出内情。
突然,一道闪电划下来,照亮了我简陋的床铺。一个响雷惊醒了我,窗外的雨变成蚕豆般大,噼里啪啦敲在玻璃窗上,霎时倾盆而下。雨把整个世界包围了。
第二章 进退两难(1)

“梁医生,麻烦你把麻药安瓿、针管扔进医疗垃圾桶,别忘了。否则,陈护长见了会说你。哦,黄色袋子是医疗垃圾桶,黑色的是生活垃圾桶。”护士李雪婷叮嘱道。
“我准备扔啦!等忙完,我就扔。”刚给桡骨骨折的病人打完臂丛麻的我诧异地看着她说,“这些医疗垃圾不是护士收拾吗?”
“你们用的东西,当然你们扔呀。难道还要我们动手吗?”李雪婷瞟我一眼,伸出嫩白的纤指,拿走了桌面上的安瓿、针管。
昨天,第一次见李雪婷,我眼前一亮:桃形的俏脸白如粉,左下巴有一颗小黑痣,眼睛亮大,1.65米高,身材匀称,穿着一身黑褐色的冬裙子。她的眼里满是惊诧和猜测,问我租房的事。我说,医院给我一间宿舍,不用去外面租房。她惊诧地问,你怎么弄到宿舍呢?我说,如果没有宿舍,我就回广州。她嗔嘴说“威胁”,然后投给我一个佩服的目光。相对于陌生的恩明医院,陌生的同事,美丽的李雪婷给了我一份亲切。此刻,对她的亲切感却荡然无存了。
收拾医疗垃圾原本是护士的工作范畴,怎么要医生做呢?我的心里满是疑惑与郁闷。通常医生麻醉完病人,护士会帮着给病人吸氧,上生命监护仪,因为麻醉过敏、中毒等意外通常在这个时间发生。在这里,李护士不但不帮忙,还催促我收拾刚用完的针管、安瓿等——虽然最后她还是帮我收拾了。哔哔哔,监护仪上一阵报警声乱敲人心。我看监护仪,脉搏没有了,病人嘴唇依旧红润,我问他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他说没有。经验告诉我,一定是血氧饱和度的探头松了,我把它重新夹上他右手拇指,脉搏声嘀嘀嘀地响起。我有点恼火,监护仪报警了,护士竟然熟视无睹。
我心如石沉海底,怒气咕噜咕噜地喷出来。曾经在我原医院,有一次,值班麻醉师打了麻醉,两个值班护士,一个去打电话,一个去厕所,结果病人发生麻药过敏死了。那时,我在北京开会,远水救不了近火,会议还没结束就匆匆回了广州处理事故。死者是医院一位退休护士,医院赔了十万元,还安排她儿子进石花公司任职,才摆平此事故。此后,我撤掉了手术室护士长,重新培养一班护士,那些护士是全院挑出的精英。她们不但密切协助麻醉工作,熟练观察病情和心肺复苏,还能为紧张的病人做心理干扰。
我想批评李雪婷,却欲言又止,因为我不再是麻醉科主任,只不过是一名聘用工而已。
手术由王教授主刀,他身材高大,头聪明绝顶,一双眼睛如灯笼,寒光逼人。他是广州某大医院退休医生,恩明医院用1万元月薪聘请。据郑平说,王教授道行不高,如果麻醉效果不好,他会背后说你。他用刀背划了一下病人右臂皮肤说,痛不痛?病人说,没感觉了,右手好像不是自己的。王教授抬头望我说:“梁医生的臂丛麻真神!扎一针就可以开刀啦。昨晚,我和腹外科牛主任、妇产科董主任吃晚餐。他们都夸你的
data icon
主治医师
0.9
已售 0
348.13KB
申请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