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

中央警卫

文档

1

已售 0
619.24KB

数据标识:D17208552654106826

发布时间:2024/07/13

数据描述

目录
Content
中央警卫(1)
中央警卫(2)
中央警卫(3)
中央警卫(4)
中央警卫(5)
中央警卫(6)
中央警卫(7)
中央警卫(8)
中央警卫(9)
中央警卫(10)
中央警卫(11)
中央警卫(12)
中央警卫(13)
中央警卫(14)
中央警卫(15)
中央警卫(16)
中央警卫(17)
中央警卫(18)
中央警卫(19)
中央警卫(20)
中央警卫(21)
中央警卫(22)
中央警卫(23)
中央警卫(24)
中央警卫(25)
中央警卫(26)
中央警卫(27)
中央警卫(28)
中央警卫(29)
中央警卫(30)
中央警卫(1)
2009年4月25日
15:30 北京
“死亡就像一团雾,它在你身边萦绕,离你那么近,近到没有一点儿距离,仿佛贴身的衣物,但你永远看不透、摸不准它。有时候,你会感觉到那丝丝凉气……一条冰冷的毒蛇,沿着你的脚,慢慢缠上来,箍你的颈。然后,吐出血红的信子,轻轻地舔你的脸,触你的嘴唇。这时候,你就能闻到那股子腥,那样浓郁的腥哪,真实到骨子里的死亡的气息。但更多的时候,它是一个情人……我的意思,是许多年未再见的初恋情人,美丽,甜蜜,纯静,朦胧。很像年少时做过的一个梦,你傻傻地站在那儿,不敢看她,但又想接近她,让她带着你走,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唱着你们那个时代的歌,一起走向世界的尽头……”
我默默地站在病床前,听他喃喃自语。这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因为晚期肺癌的折磨,他的皮肤松弛青灰,嘴唇毫无血色,脸颊凹陷,颧骨却像两座山峰一样耸起,看起来活脱脱像一具骷髅,我很难把他与任何英雄式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但他确实是一个英雄,在我没见到他之前,曾听说过他年轻时一些零碎的故事,这些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构筑了一个完美的英雄形象。现在,我试图寻找眼前这个老人与心中那个形象的重叠之处,却发现两者之间的落差,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喋喋不休地对我这个“陌生人”讲关于“死亡”的话题。也许,他这一生与死神太过亲密,如他所说,很多时候,它看起来更像是情人。
在301医院肿瘤中心,他有一个病员代号:14床。14是一个不太吉利的数字,尤其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更是种不祥的暗示。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拥有多少个代号,多少个化名,但,14,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代号了。医生和护士们眼中的他,只是一个怪兮兮的老病人,没有妻儿,没有亲戚,也极少有人来看望。他整天阴沉沉的,从不轻易露出笑脸,不爱搭理人,没事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呆呆地望向窗外,让人猜不透心思。他们完全不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这是一位老干部,上面有领导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他。
据医生讲,最近,他的病情又恶化了。
“范老,您认识这个人吗?”趁他陷入沉默,我指着照片问。
他靠着床背,眯眼看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我,只是咳嗽了几声,然后抬起浑浊的双眼,望向窗外。窗外,飞絮如雪,北京的春天总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人们生命的意义,而那张发黄的照片却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
我静静地等候着,等他提供有用的线索。
“这张照片怎么会在你手上?”他把目光从窗外移到我的脸上,忽然反问。一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亮出夺人的精光,仿佛变了一个人,让我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这是一种能穿透灵魂的眼神,我无法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说谎。
“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要我来北京帮他找一个人。”我说。
他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说实话,我有些不自然起来,又补充说:“唔,范老,我只是受人之托,并没有别的目的,如果您知道那个人的下落,请告诉我……也算是了却另一个老人最后的心愿。”
“他在哪儿?”
“台湾,台北荣总医院。”
老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轻松,眼神又黯淡下去。“没有人认为他还活着,但他居然,真的还活着……”良久,他低头再看了一眼照片,伸出颤巍巍的手,把它递还给我。
是张五寸的黑白旧照,焦黄,就像被烟熏了,皱巴巴的,边缘已严重发毛,似乎又在水中浸泡过,但总算还完整。照片上并肩着两个青年人,一男一女,像是夫妻的合照。男的一身整齐的中山装,留三七开的西发头,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女的则扎着两支雀尾似的短辫子,穿着五十年代初非常流行的布拉吉,十分俊俏玲珑的一个姑娘。
就是这张不起眼的老照片把我带到了范老的身边,带到了一群神秘的和诡异的人之间,让我得以窥见那扇隐密的大门背后,一些或影影绰绰,或惊心动魄的故事。时光的黑洞在我面前悄然开启——我已经不可救药地迷上了那个陌生诡秘的世界。
现在,让我们暂时打乱时空,先回到那段激情燃烧而又处处充满危机的岁月里吧。
一切,将不可预测。
中央警卫(2)
1964年10月16日
21:34 台州
台州公安处处长许则安接到省公安厅王厅长的秘密指令时,还沉浸在难以抑制的欣喜之中。他那台老掉牙的收音机里正不断播送着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
“今天下午十五时,我国在西部地区爆炸了一颗原子弹,成功地实行了第一次核试验。中国核试验成功,是中国人民加强国防、保卫祖国的重大成就,也是中国人民对于保卫世界和平事业的重大贡献。中国政府郑重宣布,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中国都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
许则安知道,现在,就在海峡的对岸,肯定有无数双耳朵在倾听着这条重大消息,不可一世的美国佬和“雄心勃勃”的蒋介石肯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面对美国的核威胁,年轻的新中国太需要相对应的核威慑了。收音机里播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战鼓一样咚咚地敲在他的心头,豪气万丈、热血沸腾、百听不厌,睡意全无。
但王厅长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的喜悦与激动一下子荡然无存——
据可靠情报,敌人的蜥蜴行动已经在下午提前开始了!目标登陆点就在台州沿海,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踪影。
许则安隐隐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全民全线防特的工作已开展了一年多,“海面观察监视、海岸警戒守卫、地面控制侦察”三道防线,加上全民动员,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的“长城”。最近一年,企图在台州登陆的台湾特务,没有一个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大部分在第一、第二两道防线处就被歼灭了。特别是5月2日,国民党国防部特情室派遣的精英特务“蟠龙行动小组”,在洛屿岛附近海面被我围歼,当场击毙组长王达明,全俘其他四名成员,干净利落。台湾特情室主任徐人隽拨的如意算盘子儿,还没挨到大陆的边,噼里啪啦地全落进了东海中。这是极其漂亮的一仗,许则安作为有功之臣,受到了公安部的嘉奖,而这一切,全依赖于三道天罗地网般的监控。
现在,“蜥蜴”已经行动多时,而这三道天罗地网竟完全失去了效用,没有一点儿反馈,这不能不让许则安感到发怵。
“蜥蜴”这个特务行动代号,其实早几天就在公安厅的内部绝密防特通报中出现了,但是对它的具体情况,我方掌握得极少。我们不知道它的目标任务、它的组成人员、它的行动时间。这只能说明,这是一支极其特别的特务组,它很可能是蒋经国亲手建立的独立行动小组,直接听命于最高领导层。为了对付它,许则安已经作了极其周密的安排,除了日夜防备的巡逻艇,沿岸星罗棋布的观察哨,东海洋面上作业的几千艘大大小小的渔船都是他的眼,都是他的网,就算对方是神通百变的孙悟空,也难逃他的手掌心。然而现在,他的网破了,他这个渔夫竟然还不知道。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王厅长下令:事关重大,台州公安处务必在凌晨五点之前发现并歼灭“蜥蜴”。
许则安放下电话,来不及关掉收音机,就冲出门开车直奔公安处。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带领反特专家赶到黄礁特情观察指挥部,截住狡猾的“蜥蜴”。
黄礁,台州湾的一个芝麻小岛,自古以来却是著名的海上交通航线标志。因为它十分特别,其岛形狭长似眉月,通岛岩礁呈艳黄色,有如海中金山,且视野开阔,与大陈岛遥遥相望,军事位置相当突出。新中国成立初解放军驱逐盘踞在黄礁岛上的国民党残余势力后,“江浙反共救国军”总指挥胡宗南对此耿耿于怀,曾多次发动反攻战,想要夺回这个小岛,但都没有得逞。后来为了监控海面匪特情况,台州公安处在黄礁岛上建了一个指挥部,以便随时一线指挥。
天灯盏是黄礁岛的最高点,许则安率领他的反特专家组登上这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海刚从沉睡中醒来,在阴霾多云的天空下不安地躁动着。
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军队、海防、公安、民兵和普通渔民连夜行动,彻夜巡逻,四十八个观察点同时把锐利的目光投视在茫茫海面上,台州所有的对空雷达站也不间断地紧紧监视着东南方向,以防敌人空投特务。大网已经撒下,鱼却迟迟没有入网,非但没有入网,连踪迹都不见。以致许则安不得不心存怀疑:这条“鱼”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敌人搞的心理战术?也许,蜥蜴行动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真是见了鬼啦!许则安不禁心中骂娘。五点正,五点正,王厅长的限时已经到了,他只有硬着头皮,把真实情况通报给省厅。
很快,省厅里又传来了新的指令:“蜥蜴”已经登陆,公安部署应迅速转入第三道防线。
接到指令,许则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蜥蜴”?他感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团空气,一个鬼魅,摸不着,抓不住,闻不到。心浮气躁,心急火燎。
“立刻进行全面排查,绝不放过一个可疑分子。”许则安只有下令。
排查工?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没有任何进展。据许则安后来的回忆,那一天的时间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仿佛一个无尽的噩梦。人是抓了几个,但都跟“蜥蜴”无关。许则安很清楚,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些训练有素的特务便很难再一网打尽。他们就像变色龙一样,一旦突破第三道防线,身上的颜色立刻会起变化,他们伪装起来,潜伏下来,跟环境融为一体,分不清,辨不明,甚至比原本就在那儿的东西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最可怕的是,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破坏?投毒?策反?心战?刺探军事情报?还是扰乱经济?任何一种目的,都可能演变成一场难以挽回的灾难。
“蜥蜴”——变色龙,它们藏在何处?它们是谁?它们会跟谁接头?许则安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就在许则安一筹莫展之际,又接到了王厅长的专线电话。这一回,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王厅长说,公安部已派下一个专案行动组,专门负责抓“蜥蜴”,就在今晚到达,台州公安处随时听令。许则安搞不懂为什么这起特务事件会引起中央如此重视,这很不一般,要知道,特务渗透或侵扰的事情,东南沿海几乎月月有、天天有,肃清的任务也一向由当地公安和人武部担任。他很想知道答案,但王厅长不说,他是不能问的,这是纪律。
对于许则安没有在限定时间里破案的过责,王厅长在电话中只字未提。只字未提并不代表以后不提。有两个可能,一是这起特务事件,并不是他许则安所能把握的;二是时间太紧,事情太急,王厅长暂时没有心思问责了。
许则安在焦虑中等待着,思考着,琢磨着,天又黑了下来。
中央警卫(3)
2009年2月13日
15:30 台州
整个事情的起因,源自一个意外的电话。
二月初,春寒,我与友人刚刚合作出版了一部传记作品《金头颅——抗日名将陈安宝传》。在1939年南昌会战中殉国的国民党上将、第二十九军军长陈安宝是我的家乡人,为了写这本书,我们曾走访了一些原国民党的老人,在这期间也无意中接触了几个与国民党特务组织有关的人员,他们向我讲述了几个鲜为人知的特工故事。这些故事大多发生在陈安宝将军牺牲之后,而且跟陈将军八竿子也打不着,对传记的创作没有一点儿用处。但故事本身却非常有意思,后来我干脆把这些素材写成了一篇猎奇性质的小文,发表在当地的小报上。没想到,就在这篇小文发表的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竟是从台湾打来的。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清脆,语速也快,几乎没有给我回应的时间。她告诉我,她在网上看了这张报纸的电子版,对故事里一个代号叫“米兰”的人物非常感兴趣,希望能跟她或她的后人见见面。我听了她的要求,不禁哑然失笑,这个“米兰”只是我随意安上去的一个化名,讲这个故事的保密局老特务已经九十一岁了,早已记不清那个女人的真名实姓了,想不到竟然有人当真。
糟糕的是,我越解释,这女人就越跟我较上了真儿,我是个口讷的人,竟在电话里被她逼得毫无还口之力,最后,她向我索要了我的住址,抛下了一句话:“我会到大陆找你的,就在最近。再见。”就挂了电话。
我提着话筒,仿佛猝不及防地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郁郁地发呆。我甚至还没弄清楚这个陌生的台湾女人是谁,她到底想做什么,就把自己的住处告诉了对方,这太危险。
也许只是个恶作剧罢了,谁会真为了一件历史角落里的陈年旧事,大老远从台湾特地跑过来呢!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就把这事儿扔一旁了。
没料到,十天之后,这个女人就敲响了我的家门。
是个略显瘦小的女人,大约三十岁,短发,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干练,我误以为她是台湾的原住民,但她告诉我,她的祖籍就在台州,跟我是老乡。这并不奇怪,当年败退大陈岛的国民党执行“金刚计划”,除了一个躲在棺材里装死的老人,岛上近两万的居民统统被带到了台湾,以至于现在台湾几乎所有的县市,都有所谓“台州村”的存在。
我不得不把这个“不速之客”让进家门,她说,她叫林美,台北人,是当地一家报纸的记者。这次来大陆,就是为了寻找我文章里所提及的那个代号叫“米兰”的女人。我再一次向她解释了这个荒唐的误会,但她并不理会,执意要见一见讲这个故事的老人。
“爷爷说,就算是一丝线索,哪怕它只是一瞬间的泡沫,也决不能放弃。”林美说。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受她祖父之托。职业的敏感让我突然有了兴趣,我似乎意识到,这背后肯定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下一部小说的绝好题材。一个小说作者对故事的渴求,无异于一个饥饿之人对食物的向往。于是,在那一刻,我决定不再把这个女人拒之门外。说实话,那时的我就是抱着这样一种私心帮助林美寻找“米兰”的。
“这是爷爷后半生的愿望,米兰在他的生命中非常重要。作为孙女,我只有竭尽所能,在他离开人世前,帮他实现这个最后的心愿。”林美说着这话,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他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在聊天儿的过程中,我得知林美的祖父以前也做过特工,但她对爷爷的经历所知甚少,她说,老人家对这段往事一直讳莫如深,从不跟家人提起,唯一忘不了的,就是“米兰”。特别是最近,老人病情加重,连说梦话都少不了这个名字。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对背后故事的好奇,我当即答应,带她去拜访那故事的讲述者——老罗。
老罗原是国民党保密局大陈站少校特派员,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资深特务,解放前夕,他受命潜伏台州,在六十年代的一次行动中,向我公安部门自首并戴罪立功,提供了一份至关重要的潜伏名单,从而撕开了国民党浙东“后谍报网”的一角。此后的四十多年,他一直隐姓埋名,躲在台州西部的一个小山村里了此余生。
解放前,台州因“两多”而闻名,一是将军多,二是特务多。小小的台州就出了三个国民党上将,其中包括中国空军之父周至柔,中将、少将之类的,更是多如牛毛。宁溪只是台州黄岩山里的一个小镇,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老话:“宁溪一条街,一百零八条黄皮带。”可以想见军人之盛。特务多,那更是不得了,台州前后出了两大特务头子,一是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林蔚,台州黄岩人,国民党军队的头面人物之一,军统局原局长,戴笠的顶头上司;二是沈之岳,台州仙居人,此人军统出身,胆略过人,处事低调,1938年曾只身潜入延安企图刺杀毛泽东主席,后为台湾司法行政部调查局(中统的后身,简称司调局)首任局长。老蒋的两大特务体系:军统和中统,似乎都跟台州人搅在了一起。有这两个人在上面领着头,就有明明暗暗的一批人跟了出去。台州解放前夕,败退至大陈岛的国民党又有计划地布置下大量潜伏特务,五十至六十年代,台州成为蒋介石屡次计划反攻大陆的前哨站,特务网更是错综复杂。
我带着林美,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又走了半小时的山道,才到达那个小山村。可找到老罗住的那间石屋,却早已人去屋空,一打听,才得知老罗在两星期前去世了。他没有后代,是个五保户

验证报告

卖家暂未授权典枢平台对该文件进行数据验证,您可以向卖家

申请验证报告

data icon
中央警卫
1
已售 0
619.24KB
申请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