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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不丹，深呼吸
第2节：山境采风——说话是寂静山林里的唯一娱乐(1)
第3节：山境采风——说话是寂静山林里的唯一娱乐(2)
第4节：莲师传说——传奇岩藏的虎尾峰
第5节：林中木屋——踩着松针穿梭林间
第6节：流水淙淙——缭绕在山境与平野的清唱
第7节：路边奇遇——一麻袋药材五十块钱
第8节：周末市集——竞奇斗艳的社交式采购
第9节：传统服饰——收藏家竞购的KIRA·GHO
第10节：不丹容颜——她好漂亮，就像不丹人
第11节：不丹飨宴——辣椒米饭是主食(1)
第12节：不丹飨宴——辣椒米饭是主食(2)
第13节：多语国度——使用四种语言的孩子
第14节：阶级意识——行善积德以求来生福报
第15节：婚姻观念——“婚姻”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第16节：无薪杂役——拒绝学校教育的另一种思维
第17节：球赛禁令——以法事较劲的运动竞赛
第18节：面谒皇后——脚程快于随从的雍容皇后
第19节：总理晚宴——现代知识难解的宗教奥秘(1)
第20节：总理晚宴——现代知识难解的宗教奥秘(2)
第21节：特权之始——壮硕风趣的皇家侍卫长
第22节：公主盛宴——天生娇贵难自弃
第23节：叛逆精灵——男人如此多，时间如此少(1)
第24节：叛逆精灵——男人如此多，时间如此少(2)
第25节：不丹女人——家庭中的灵魂人物
第26节：受戒上师——与不丹结缘
第27节：转世坐床——那孩子高坐在佛堂里，适切极了(1)
第28节：转世坐床——那孩子高坐在佛堂里，适切极了(2)
第29节：庙会祈福——贴近生活的民间信仰
第30节：猜秋庙会——不丹人的盛大节日(1)
第31节：猜秋庙会——不丹人的盛大节日(2)
第32节：猜秋庙会——不丹人的盛大节日(3)
第1节：不丹，深呼吸
PARTONE梦中的国土
不丹，深呼吸
1不丹之身
不丹各处都是河流纵谷，走到哪儿都有缓缓行进的河流，常让人忍不住蹲在河边沉思，忘却过去、未来有何不同。
龙的子民——以佛立国的雷龙之地
两千年前，部分藏族西移至目前的不丹。如同云南苗族的八十多支族，藏族到不丹也已衍生为有着二十多种方言的不同支系。不丹的不丹文国名Druk（竹客，意译为龙），说明了不丹人相信自己是龙的子民。传说中，不丹地区是龙的居住地，常有人亲眼见到龙在天上飞翔邀游，春雷雨季时更容易见到，因此不丹也叫做雷龙之地（DrukYul），尤其是世道好的时候，被视为吉祥象征的龙都会出现，让很多人同沾雨露。
在藏族西移至不丹位址后，建立了许多聚落，几度军事变革却一直未能统一，直到公元1616年藏传佛教噶举派领袖辖钟(ShabdrungNgawangNamgyal）到不丹建立了僧侣政治的王朝。19世纪末，数度转世的辖钟对政治失去兴趣，掌理政治的大臣吉美南加（JigmeNamgyel)取得了控制权，其子乌金旺秋（UgenWangchuck）成为今日不丹的第一任国王。
在不丹政权易手的多事之秋，统治者曾数度前往西藏拉萨寻求协调支援，殖民印度的英国政府亦几度觊觎插手。然而，不丹百姓有移民者的坚毅性格，坚决保留自己的生活习惯与文化传统，不容许任何外来文化的入侵，即使是隔邻强大的印度长期支援教育、交通建设、军事资源，亦未能真正介入或同化其文化思想。拥有先进枪炮的英国殖民者，一直无法击败仅使用弓箭自卫的不丹百姓，射击竞赛也因此成为不丹经久不衰的热门运动。
目前统治不丹的旺秋王朝建国于公元1907年，前后四任国王都非常贤明并极受人民的爱戴。皇室成员皆到英国受教育，年逾不惑的现任国王甚至在1998年宣告交出政权，敦促坚决反对民工的各乡镇代表们制宪，但国会代表们却一再表示：“我们只要国王，不要民主!”连法官无法裁决的民事诉讼，都是国王说了算数。然而受西方文化影响极深的国王，推动民主意志的信念坚定，他认为：“民主是不丹未来走向进步的趋势，越早建立体制，越能减少弊端，还政于民是国王的责任。”
不丹王国曾经非常友善地开放观光给国际人士。由于人口稀少（七十多万），又在印度的挟制之下（军事、政治、外交与经济的依赖，连汇率都不能自主），不丹虽在联合国占有一席之地，却常被视为印度的应声虫，几与殖民地无异。这使得不丹的国际知名度不高，除非是经常进出喜玛拉雅山境国家的流浪者（多半是寻找灵魂家乡的嬉皮），或是从事山区研究工作的NGO（非政府救援组织）以及联合国研究员等，否则，其他人很难在地图上注意到不丹这个不知如何归类的国家。
最早开放给国际流浪汉的尼泊尔，被过度解放的西洋嬉皮文化污染，到处泛滥的毒品以及古迹圣地的窃盗，让毫无防范的小国寡民遭受无法复原的破坏。除了环境，最严重的是恶质的商业化腐蚀与观光业的放纵，使淳朴民风不再，传统文化更在无形中消失散逸，再加上尼泊尔王室的腐败，更加速导致尼泊尔百姓的困境。无数的国际救援始终未能真正帮助这个可怜的美丽国家，联合国的长期援助只给历任官员与皇室成员舞弊及贪赃枉法的机会，非但未能丝毫改善困境，反而越加穷困，而贫穷又演变成寻求国际救援的武器。
有鉴于此，不丹王朝开始管制观光客的进出人次与停留时间。后来，有众多不法古董掮客到乡间廉价骗取善良百姓的家传古物，甚至盗取寺庙内供奉与陈设的佛像和佛龛器皿，这迫使现任国王下令严格审查观光客的身份，限制其行动，并一律交给国营旅行社托管。现今不丹每年仅发放数个人次的观光签证，并制定昂贵的签证旅费，以价制量，提升观光客的素质（摆明是抵制经济能力甚差的嬉皮族群，并阻挡国际吉普赛假借宗教名义的另类文化入侵）。除非有皇室成员或政府官员的邀请，否则要进不丹旅游必须有相当的经济实力（停留不丹境内，政府每日索价美金两百元以上）。
不丹的观光业者普遍表示：“我们有八成以上的客户都是老先生、老太太们，因为只有这些人才有钱有闲来这么昂贵偏远的地方，也只有年纪够大的人会欣赏这几近乡村的风光。这里除了自然美景，可说是一无所有……”更何况还要忍受餐餐都有辣椒的饮食习惯，果然需要些成年人的耐力。
插入图5：飞往不丹的航程上可以看见圣母峰
第2节：山境采风——说话是寂静山林里的唯一娱乐(1)
山境采风——说话是寂静山林里的唯一娱乐 能够进入不丹境内，已经觉得不可思议，而有机会遍游全境，更是始料未及，第一回长驱直入的感觉，的确是兴奋得难以形容。 我就这么进去了，只打了一通电话，不需要任何理由。 再度到达不丹，就有回家的感觉，好像回到许久许久未见面的家乡一样教人感伤。虽说山景宜人，我却无心浏览，只记挂着那些无法叙述、时空错乱的场景，一路心事重重。幸好这儿的人多半简单自在，没人爱好察言观色，也或许因为我是陌生人，暂且还无法探东问西，头脑获得从未有的休息，非常舒适。 有生以来，头脑最清醒的时刻，似乎是在不丹。吊诡的是每回走进去都像是踏入另外一个星球般陌生，却又亲切熟悉得像回家。 在我表明想要参观不丹全景时，许多人提供了交通工具，有朋友也有权贵。一直未能找到受此厚礼对待的缘由，我既非权贵又无强势后台，就一个新来乍到的观光旅客而言，简直幸运得离谱。无论如何，没有交通支援，想要在这山区纵谷之间旅行，是个不可能的任务。百分之九十的不丹人都步行。十年前，这里没有计程车，只有车里车外经常挂满乘客却不准时出现的公共汽车，老百姓若真要远行，就只好每天清晨在主要干道的路边等候。谁也说不准车子会在上午还是下午突然出现，若真能等到车子，那就好像佛祖保佑、发出万丈光芒一样教人高兴。 抓了一个不上学也不愿工作的小女孩做伴，沿途听她五音不全、荒腔走板地大声歌唱，据说是为了娱乐我。忍耐数小时后，我与司机同时吓止她继续虐待我们的耳朵：“拜托!休息一下!”维系礼貌的企图被小女孩永不衰竭的旺盛精力瓦解。相视大笑后，她开始东家长西家短。 在不丹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谁跟谁在一起。由于婚姻制度的不存在，谁上了谁的床之后又继续留在那人的床上，假以时日，就是结婚了。如果这两人其中有人离去不复返，那就离婚啦!至于一夜情，到处盛行，没有人认为不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需求，除非你真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即便如此，仍没有人能拦阻你随时出去猎艳。 家家户户门上都挂着巨大的男人阳具，据称是避邪用的。藏传佛教把男人的阳具当作金刚杵，象征摧毁、突破困境并扫除一切修行障碍，因此，佛教盛行的不丹以此图腾作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尚可理解，对西方观光客来说就很容易将此符号当作原始信仰的膜拜。 我问小女孩是否有固定的男友，她的答复让我吃惊又意外：“如果有男朋友，我绝不容许他到处拈花惹草，我会杀了他。”啊!再开放的环境，仍难敌人性最根本的嫉妒贪恋。 从逐渐受到西方文化入侵的不丹西部地区，一直到仍保留传统风貌的东部，尤其是海拔高又较偏远的中北部地区，不丹人的率真随处可见。容貌姣好是非常普遍的生态，难怪恋情遍布。但却没有造成人口爆炸，真是异数。 河流纵谷蜿蜒的山区，路窄难行，这儿的司机仿佛视而不见似的沿路飞奔，就连会车都毫不迟疑地冲过去，干脆利落，好像个个生来就是赛车手。 这趟旅程比较像是游车河，除了吃饭与睡觉，都在赶路。当我要求下车参观时，每个人都瞪着我：“你要看什么?这儿有啥好看的?” 我看牛羊花草树木，看雕刻细致的木屋与厨房里的忙碌主妇，看田野里赤脚奔跑的孩子，看矮树丛间晒太阳发呆的少女，看自卷大烟高声笑闹的臭男人，看路旁晒谷筛稻的人群，看日以继夜埋头在滚热柏油里修路的边境佣工……所有的画面都像是锁上“静音”的影片播放，故事不断地扩散泛滥在脑海里余波荡漾。
第3节：山境采风——说话是寂静山林里的唯一娱乐(2)
于是，我跑遍全境，却始终舒舒服服地躲在车子里，活像行动不便的旅客，只能用眼睛旅行。偶尔贪婪地呼吸一下冷冽的新鲜空气，清洗进入混沌状态的脑袋，便又像踏入另外一个时空似的交错编织新的画面。 这里有许多传说，有神话，有历史民间故事，也有经过许多不知名作者编撰的传奇。最流行的除了黄色笑话外，就属转世轮回的故事了。这些故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灌进耳膜，若还不信“前世今生”，那就是“不动如来佛”的转世啦! 通常，我都会被不丹朋友们带去觐见某某大师的转世，他们沿途转述这人生前以及出生时的传奇，当然，他们也会观察我见过大师后的反应与评论。相当有趣的是，这些笃信不疑的虔诚信徒都很期待不同的论点，如果有人驳斥他们的迷信，就会挑起非常高昂的兴致，并且招惹更多人加入论战。 寂静的山林里，“说话”变成唯一的娱乐。 从早说到晚，过去现在未来，家人亲友甚至祖先来源，每个人都变成了透明人。这里是个没有隐私的国度，不仅你认识的人可以如数家珍地说明你的来历，就连那些语言不通、一辈子也打不上交道的村民，都很可能成为传播你家世背景的信差。 听别人的故事总是津津有味的，一旦轮到自己被人流传，可就不是滋味了。就像已从事传播工作的彩羚说的：“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将我家曝光在媒体上!” “那你怎么可以到处拿着摄影机，将事先不知情的朋友们展示在电视荧幕里?”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我的工作!” 噢!那就是说媒体工作者就有曝人隐私的许可证啰! 插入图6
第4节：莲师传说——传奇岩藏的虎尾峰
莲师传说——传奇岩藏的虎尾峰 进不丹只有两种方式，从印度或尼泊尔边境走陆路，或搭乘不丹皇家航空从曼谷（飞行时间约三个半小时）、新德里（两个半小时）、加尔各答（一小时）及加德满都（一小时）等飞入。前者较经济，而且可以沿途观察不同的文化风景，但是辛苦又费时，只适合真正的旅行家。 不丹只有一个机场，坐落在离首都听瀑约一小时车程的巴洛（Paro）小镇。不丹皇家航空公司（DrukAir）仅拥有两架飞机，因此班次不多。这两架飞机都只有10个商务舱座位和62个经济舱座位，又因为地形关系，每次飞行总乘客数不能超过60人，否则穿越山谷时会有坠落的危险。因此，若遇上10月至12月之间的猜秋（Tshechus）庆典旺季，简直一票难求。然而平时的飞机却是空荡荡的，因机票太贵了，寻常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单程从曼谷飞约需美金360元，从新德里需315元，从加尔各答或加德满都则为190元）。 若要搭乘不丹航空，请千万不能晚到。虽然旅行经验丰富的人多半不会老实地在两个钟头前到达机场，比较普遍的习惯是起飞前一个钟头checkin，但如此一来，很可能不丹航空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而不是仍在登机而已。事实上，我曾经在登机后听到机长广播：“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起飞吧!”于是，我们早了半个小时飞抵目的地。据说，提早一小时起飞的机会非常多，因此，也必须提醒接机的人，以免早到后仍需在机场等候。 顶果钦哲法王的寺庙正好坐落在巴洛小镇，到机场只需10分钟车程，对许多前往朝圣的朋友来说十分方便。这小小的村镇有许多传奇故事，是不丹最负盛名的圣地与旧都，遗留了许多值得参访的古迹。小镇每年春季的猜秋庙会也是时间最长的，不但有皇室成员参与，就连远自东部而来的朝圣者也非常踊跃，更是吸引了不少世界各地的观光客。 巴洛的国家博物馆中收藏着当年与印度、英国军队奋战的遗迹与武器。往北是不拿卡著名的母子河（MochuandPochu)交会处，那里矗立着一座战绩辉煌的城堡。而最名闻遐迩的圣地莫过于地形陡峭的虎尾峰（Dratshang），无数的修行者视在此闭关为生命中的一个里程碑。据说莲花生大师当年在此闭关两个月后，留下了不可言说的祝福加持力，即使只到此一游，都能够沾光。 传说中，莲花生大师曾经从西藏乘着飞虎飞行到不丹寻找短期闭关之地，后来在虎尾峰降落。在洞穴闭关期间，法侣依喜错嘉在洞穴外护持，两个月后出关，当时手中的念珠忽然掉落，依喜错嘉立即端起裙摆迎接。这份虔敬，刹那间产生效应，莲师修持两个多月的念珠化成长串从天而降的瀑布，一时传为美谈。若从山壁往上瞧这山巅上的瀑布，真的很像是从天空洒落的珠串。 我们这群参加茶篦大典的旅客们，不能免俗地必须到此一游。 从我们落脚的巴洛村镇外，遥看三千多公尺高的虎尾峰，并不那么高耸，再加上有毛驴可乘坐，因此没有人拒绝上山。大伙儿浩浩荡荡地开拔，沿途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当地朝圣者，或全家结伴而行，或沿路跪拜朝山。山风清爽冷冽，若非毛驴间歇性地闹脾气，这趟旅程的开端还蛮惬意的。 穿越并不茂密的树林，向上爬坡时，才发现路况比想象中还艰难。斜、陡峭、碎石加上泥泞，莫怪那毛驴不情不愿地前进，每走三步便退后一步，有时还原地打转，甚至拒绝移动。这场人驴之战，不亚于自行攀爬，所以有些人干脆放弃，而我的坚持则是为了好玩。毛驴的冥顽固执让人好气又好笑，我连鞭笞都像是撒娇般随意，并不那么认真地催迫。一路连哄带骗地弄上半山腰，步行的人早就遥遥领先了，毛驴队的主人声称再往上走已经离目的地不远，而且路况不宜毛驴行走，我们必须自己走完剩下的路程，以示朝山的敬意。既然骑驴并不比步行快，我们又必须赶在天黑前下山，只好下马赶路了。未料，所谓的不远，其实还要好几个钟头。 好不容易到达山巅，两条腿已不怎么听使唤，然而空气寒冷爽冽得让人舒服又清醒，峭壁上镶嵌的一座座庙宇更是引人遐思，蜿蜒的山路倒像是浪漫思绪的延伸，绵延至无限远的宽阔天空，目的地到达与否反倒成了次要的事。 空气越来越冷，急忙忙爬上石块堆砌的阶梯，前往那看来神秘的一间间闭关房似的小庙宇，看似不远，却又绕行了好几弯，才几乎到达入口。忽见一落清泉撒下，才醒悟沿途原来滴水未沾，看一群人拿出空瓶到瀑布下方接水，我便也跟着畅饮起来，真是甘甜无比，整个人都苏醒过来，一辈子没喝过如此清甜的泉水，所有的疲累好似在刹那间烟消云散。掏出空瓶装水时，才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莲师念珠，抬头往上瞧，那奔窜飞溅的水帘竟像是直直地由空中灌下，没有源头……头都抬得酸了，也没能想出这水是打哪儿来的（这空瓶所装的水带回家放了好多年，仍清澈无比）。 一阶阶地往上爬，不时回头望那清泉，回味着无法言喻的甘甜。忽然一道彩虹横跨瀑布，好似戴上七彩项圈般。往上行时，又有另一道彩虹加冠，逼得我?退而行地凝望，迷人得不可思议。清泉上的虹霓在湛蓝晴空下闪烁，我要用多大的感谢去赞颂这天然界的珠宝，而它又是这么坦荡荡裸裎的宝藏。 钻进小关房环绕的平台时，四下居然没有人影，正担心脱队引起的恐慌，忽然冒出一个小男孩指路：“Buddha!Corne!SeeBuddha!”心中一凛，寻思这儿果然偷偷藏着高人逸士，赶忙跟着小男孩走，管不着其他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在石墙间左拐右弯地钻来钻去，兴奋得快要发抖了，终于停在一个上了锁的小屋前，心想，难道真有高人被锁在里头闭关? 好不容易盼到小男孩将门打开，黑暗中，里面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