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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冲突主宰了人们的生活（1）
前 言：冲突主宰了人们的生活（2）
1900年 用枪炮敲门
灾难性的政策
1904年 铁道线上的厮杀
1905年 谍影憧憧
公海统治权
1910年“保护”掩盖下的蹂躏
阴暗历史的见证
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4年 打开地狱之门
1914年 死亡动员令
精彩插图（10）（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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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插图（9）（图）
精彩插图（10）（图）
1915年 大西洋上的绞索
1915年 走向血腥
1915年 枪口下的战栗
1915年 在噩梦中沉睡
1916年 殷红的索姆河水
1918年 血色黄昏
1918年 敲响帝国的丧钟
1919年 绞刑架上的和约
精彩插图（7）（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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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插图（9）（图）
精彩插图（10）（图）
1917年 插在尸体上的红旗
1919年 为自由而战
1928年 橄榄枝点缀血腥
1929年 爆炸声里的阴谋
1932年 狰狞的面目
1937年 喋血革命
1935年 在欲望中沉沦
1938年 兵不血刃
战场的死亡见证人
精彩插图（1）（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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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冲突主宰了人们的生活（1）
詹姆斯·格莱克就代价而言，第二次世界大战无疑是历史上最可怕的灾祸。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平民死亡超过士兵，前者为5000万人，而后者则为1500万人。然而比“一战”更甚的是，这次大战是一场总体战，不仅全部人力都被动员起来加入战斗和军工生产，而且所有平民都被列入军事打击目标。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英国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勋爵曾想象战争将使“整个欧洲陷入黑暗”。而这次几乎波及全球的厮杀，其惨烈程度要远远超出格雷的所有想象之外。首先，总体战之所以得以实施，主要得助于现代技术武器、通讯和工业生产的进步。然而，战争的胜负却依赖于诸多因素，包括有形的和无形的。德国作为侵略者的头号元凶，之所以在战争初期占据极大的优势，是由于它具有一整套完全与战争相适应的协调一致的生产体系，一批能制造先进飞机和武器的兵工厂，以及一批战术思想（通过认真总结“一战”失败的经验教训）远远高于对手的将领。而这样一部锐不可当的战争机器（包括德国人民），却又控制在一位盲目自信且具有超凡政治敏锐力和个人魅力的狂人手中。虽然第二次世界大战不是希特勒一手挑起的，但大战的战略轮廓和行为尺度却依据其思想而形成。他如同魔鬼的化身，性情极端暴躁而又飘忽不定，像是从古老荒芜帝国的废墟深处升腾出来的幽灵，具有堪与拿破仑相比拟的超凡精力，同时他又是一位丧失道德观念的信徒。对于德意志这样一个战后遭受军事欺辱和经济压迫的民族而言，希特勒的种族优越概念和杰出人物统治论的观点颇受欢迎。他推崇战争，主张优秀的“雅利安人”应以生物进化优胜劣汰的方式消灭劣等民族（尤其是犹太人和斯拉夫人）。援引历史传说中德国人作为不可战胜的狂暴斗士的神话，希特勒将他本来遵纪守法、理智健全的国人一个个变成种族灭绝行动的刽子手。起初，希特勒对其鲁莽之举尚有分寸，为避免触发世界大战的危险，采取了孤注一掷的闪击攻势，企图以瓦解对手的抵抗意志来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此外，希特勒没有忘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曾出现过的颠覆德皇的反叛行动，由于物品短缺而更为加剧。因此，他在征服欧洲的同时，将国内可能导致不满的因素降到了最低点。德国的食物定量配给制实施得很晚，富裕的德国家庭还能保有他们的佣人。不像其他欧洲交战国，第三帝国在战争中很少使用女性劳动力。德国统帅部依靠掠夺、压榨被占领国家来解决饥荒问题。然而，纳粹政权崇尚效率在组织死亡集中营方面的才能，要远优于其对军队的供给。德国空军缺乏远程轰炸机，而陆军则在俄罗斯残酷的严冬里不能及时得到冬装。更有甚者，纳粹官员们无知且傲慢。当一名助手向德国空军司令赫尔曼·戈林报告美国一年可制造４万架飞机时，戈林讥讽他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他们也许可以造出这么多汽车和冰箱，”戈林说，“但绝不会是飞机。”希特勒错误地判断了他自己和他的敌人之间的实力对比，并把德军的优势夸大到历史学家们所称的“荒谬的自满”程度。纳粹意识形态核心中不合理性的思想无不打上他自己的烙印，即狂热的乐观主义同虚弱偏执狂的混合物。他那些坚持自己直接指挥作战的行为，使他最初的人力物力优势，在这可怕的代价中被滥用殆尽。如果德国陷入因元首自鸣得意所造成的痛苦的话，那么轴心国的其他成员也会因其领袖的欲望、野心和虚弱而不得不分尝这份苦果。紧步希特勒后尘，墨索里尼1940年将他的人民拖入对波兰及法国（这两国都不是意大利的传统敌人）的战争中。尽管他的臣民非常崇拜领袖，但对前景抱乐观态度的意大利人却很少。当苏联和美国相继加入他们敌对的一方后，意大利人的热情更是萎靡不振。他们的国家曾一度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控制并在战争后期成为德军和盟军搏杀的战场。日本领袖和大多数国民都对其民族的命运怀着一种像德国人一样强烈的和不可思议的情结，甚至还带有深深的宿命论特点。在30年代军人集团迫使国家陷入冒险和帝国主义期间，他们通过暗杀和恐怖手段压制了持异议的民众。但当日本帝国军队成功地征服亚洲和太平洋的大部分地区时，许多日本将领却开始对他们的军力是否能对抗住美国私下表示悲观。这一岛国仅仅依靠海上运输是很危险的，而且日本的生产能力仅及美国的1/10。一些高级军官，尤其在海军中，对战争前景持保留态度。然而，却无一人坚决地反对战争。正是这种虔诚的习俗和义务所形成的僵化思想（日本人传统的奉献精神和对武士道的崇敬），推动着“太阳帝国”无可挽回地走向灾难。假如不是这种可怕的民族特性，战争本可以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即使到战争末期，当失败成为注定事实之际，仍没有人能依靠权威说服狂热的日军停止战斗。乔治·费弗尔在《天王山：冲绳岛之战和原子弹》一文中?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内幕。1945年3月，当美军向日本本土以南300英里（约483千米）的冲绳岛突进时，日本战时内阁正在皇宫集会。会上，海军参谋长向天皇裕仁做了战况报告：日本的防御主要依靠约有3500架飞机的神风特攻队以自杀方式攻击美国舰船（到这时神风特攻队已被普遍应用，在整个太平洋岛屿战中，日本士兵和平民经常实施自杀性攻击）。“我们的海军在哪里？”裕仁问:“还有多少船只？”考虑到帝国海军的残余力量已无力阻挡美国的入侵，又担心被突然俘虏而丢脸，日本舰队司令决定派出6艘战舰包括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大和号”向美军实施一次自杀攻击。结果，所有日舰均被击沉，4000名水兵丧生。苏联，这个希特勒最蔑视的敌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受损失最大的国家。在克服早期的挫折之后，斯大林利用他的铁腕政权使国家重现生机。在1943年2月于斯大林格勒阻止了德军的推进之后，苏联红军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大反攻，虽然反攻时有中断，但注定这次反攻要在柏林的废墟上完成。正如19世纪拿破仑所言：俄罗斯帝国可以被侵扰，但它广袤的领土、众多的人口以及残酷的严冬，使得哪怕占领其中任一部分都变得极为困难。然而，这些自然条件并不是苏联取胜的唯一因素，斯大林长期优先发展重工业从而使其生产能力最终超过德国，也是胜利的关键（许多工厂被分散，然后用船将所需零部件运到东部，从而使其在德军推进的范围之外得以继续生产）。苏联人民对祖国所怀有的一种类似宗教式的挚爱也激励着他们英勇地抗击侵略之敌。此外，苏联共产主义这一长期以来被认为最不堪一击的极权主义体制，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号召力：大部分斯大林的人民都愿以死捍卫革命成果。苏联的战争方式主要为正面推进，由一波接一波的步兵实施连续攻击。这些攻击以高昂的代价迫使德军节节败退。虽然所有的人都承认俄国人在对待生命问题上过于轻率，但无疑这是一个绝对有效的作战方式。据历史学家约翰·埃利斯统计，从1941年6月—1945年3月，红军歼敌数量占德军伤亡总数的80%—90%。
前 言：冲突主宰了人们的生活（2）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虽然强大的英帝国土崩瓦解，但其出色的表现却赢得了尊敬和荣耀。数个世纪里，英国人证明了其征服异族方面的特殊能力（这一点同德国人很相似）。如今，这次大战表明他们的防御能力更胜一筹。在孤军奋斗的几个月里，英国人经历了希特勒持久的空袭、导弹以及因封锁造成的令人绝望的物资缺乏，然而，却迎来了士气高涨的黄金岁月。虽然有牺牲和不幸，但主宰社会生活的却是大无畏的英雄主义。当时的灯火管制、定量供应簿、胜利花园和地下防空洞等，成为今天这一无畏民族的强有力标志。战时王国传统阶级界限的消除和工人阶级在大战中力挽狂澜、匡扶社稷的表现，使社会党得以在1945年大选中获胜，令世人惊讶地把温斯顿·丘吉尔这位大战的统帅和顽固不化的贵族政治论者赶下台。希特勒对美国的态度同当时和现在的许多欧洲人相似。他把美国看成一个粗俗的、充满男性崇拜的庸人，国度没有权威、历史、思想或伟大人物。而美国混杂的血统更似是嘲弄了他的种族理论。也许这位受挫的艺术家天生憎恨坚持实用主义路线的国家（所有极权主义思想均植根于唯美主义以及那种通过斗争实现涤罪的荒诞的理论）。无论如何，他对美国应战能力的低估是最终导致其毁灭的致命原因。美国受两大洋保护免遭战火劫掠，且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巨大人力、工业、农业和技术资源（尤其是一批科学家从轴心国避难而来），给了盟国确保战胜其敌人所需要的优越条件。但是，当战争双方将愤怒泄向非战斗人员时，美国的声誉因向平民实施了一次最引人注目的暴力行动——向广岛和长崎投掷原子弹，而陷入理不清的褒贬之中。这次结束战争的致命一击确立了美国作为地球上最强大力量的地位。大战的胜利使美国充满生机。到40年代末，由于战争的刺激，其生产已占全球工业产量的一半，它援助的美元使西欧和日本得以重建。战前美国已经开始疏远国际事务，但现在一跃成为“自由世界”的领袖。的确，美国从战争中的崛起使大多数美国人都感到应将他们的价值观——一种由传统的自由主义、新教徒的耿直、专家治国的理性主义和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组成的独一无二的混合体，强加于整个世界。但是，苏联也相信他们的意识形态战无不胜，这就导致了两个强国为保护其利益和扩张其实力的对垒。从某种意义上说，冷战代表了“总体战”的全部内涵：整个国家在全球争霸中以军事、经济和心理总动员来反对另一个不相容的敌人。但美国原子弹的试验成功已经不可挽回地改变了战争的性质。随着华盛顿和莫斯科展开核武器竞赛，已清楚地表明可能发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将意味着全人类的毁灭。在随后的几十年中，虽然双方有时达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但两个超级大国总能及时地悬崖勒马。伴随着殖民体系在亚洲和非洲的崩溃，美苏双方为争夺未来而发动了一系列代理人的战争。这种有限的冲突主要在当地人之间进行，而且总体上“亲西方”的一方与“亲苏联”的一方一样普遍没有民主。最终，这种竞赛拖垮了苏联，使第二次世界大战形成的基本国际格局，在90年代根据地缘政治进行了新的组合。随着战争升级，针对平民的暴行、使用先进的武器以及大规模轰炸的频率都愈演愈烈。1945年8月9日，美国对日本的长崎（左图）扔下了历史上第二颗原子弹。3天前，第一次核攻击是在日本广岛市上空完成的。不久，苏联也研制出同样的武器。它们的存在和恐怖的效果，赋予了“总体战”这一概念全新的内涵。
1900年 用枪炮敲门
1900年，义和团发动了反对外国侵略者的起义。这对清王朝而言，最终导致了一场全面的灾难，不仅动摇了它那不稳定的君权，并且加速了它的灭亡。1900年的中国，正充满着对外国侵略者的深仇大恨，这是外国入侵者对其事务长期干涉，并导致其近期社会与经济状况下降的结果。秘密的义和团加强活动，发誓要杀死所有的外国侵略者（义和团称为“洋鬼子”）及助纣为虐的败类（“假洋鬼子”）。这些行动被1898年操纵朝政的慈禧太后所利用。在她的支持下，各省巡抚开始认可义和团在其辖区内的暴力反抗。义和团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系列暴动，破坏铁路车站和电报线路等，最后杀死了几百名外国入侵者和上千名中国基督教徒。1900年6月21日，慈禧太后向在中国谋求利益的外国列强宣战。于是，义和团对北京的租界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灭洋”。随后，日本、俄国、德国、英国、美国、法国、奥匈帝国以及意大利八国立即做出反应，组织了一支国际军队，并于当年8月14日侵入北京。用枪炮大肆屠杀手持刀剑的义和团“拳民”。八国联军的入侵，最终以《辛丑条约》收尾。该《条约》的条款极为苛刻：中国支付3.33亿美元赔款；外国军队在北京至渤海一线驻防；科举考试中断5年；处死3名同情义和团的官员（另有一名官员被迫自杀），等等。德皇威廉二世（其大臣为义和团所杀）得意洋洋地说：“中国人再也不敢斜睨德国人了。”在国际上，中国的威信降到了历史上的低点，赔款占去了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清王朝日渐衰落。另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是俄国对东三省的占领。俄国在八国联军入侵期间将数千军队开进了这一地区。《辛丑条约》于1901年签订后，俄军在“保护铁路”的幌子下仍然留在那里。3年后，俄军的占领引起日俄战争。
灾难性的政策
尽管英国军队在南非夺取了土地，但布尔人的游击战术仍威胁着英国的地位。霍拉肖·基奇纳勋爵于11月下旬成为英国总司令后，决定以一项包括将妇女和儿童圈入难民营的政策来削弱游击队的据点。至战争结束时，拘留于基奇纳集中营中的12万布尔人有2万人因疾病未得到较好治疗而死亡。1902年 被拖垮的巨人1899年，当布尔战争开始时，英国已经是80多年来无可争议的世界领袖。然而，3年后战争结束时，英国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都已衰竭；不仅如此，通过这场战争，其他欧洲国家，特别是德国，对英国一贯吹嘘的军事实力都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布尔战争（有点儿像美国的越战）标志着大英帝国衰败的开始。冲突的起因是这样的：南非共和国（当时称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布尔人为了保护其丰富的黄金资源不被英国人开采，拒绝赋予侨民（在南非定居的外国人，其中英国侨民实际上比掌权的非洲人还要多，而这些非洲人大都是17世纪荷兰移民的后裔）政治权利，从而导致局势越来越紧张。当英国加强南非殖民地（其最南端的领地）的军队实力时，布尔人发起了进攻。从表面上看，南非共和国及其盟国奥兰治自由邦只是一个弱小的敌人，他们没有海军，没有正规的陆军，没有强大的工业基础，也没有辽阔的疆土。面对英国动员起来的45万人的军队（大英帝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动用的规模最大的军队），布尔人仅仅集结了大约8.7万人。但是尽管英国自以为占尽优势，这场战争却拖延了将近3年。在初期打了几个胜仗后，布尔人将部队划分成游击小组，袭击英军的要塞和铁路。强大的英国军队就像是格列佛闯入了小人国一样，处处受制，直到总司令霍拉肖·基奇纳推行焦土政策，以“饥饿”迫使布尔人现身，并把他们从他们自己的土地上赶走后，英军才最终获胜。《费雷尼欣条约》规定，作为对布尔人放下武器，承认国王爱德华七世为其君主的回报，这些非洲人可以收回他们的财产，并且不必缴纳补偿战争的特别税款；学校里同时讲授英语和荷兰语；英国还将为其重建计划捐资300万英镑。条约中最重要的条款是将非白人的参政问题推迟至布尔人获得自治后再解决。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黑人却被排除在外。假若英国顺利赢得布尔战争，就不会存在1908年组建的童子军。但45万军队用了3年的时间才征服了4万荷兰农民。英帝国很多人对本国士兵的素质感到担忧，特别是3/5的应征者因身体原因而不能参军。在国内，工业化使犯罪率和贪污急剧上升，劳工纠纷也迅速增加。用社会达尔文主义分子的流行话说，英国似乎正失去生存的适应性，更不用说统治了。正在这时，布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