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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院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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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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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深院大宅(1)
深院大宅(2)
深院大宅(3)
深院大宅(4)
深院大宅(5)
深院大宅(6)
深院大宅(7)
深院大宅(8)
深院大宅(9)
深院大宅(10)
深院大宅(11)
深院大宅(12)
深院大宅(13)
深院大宅(14)
深院大宅(15)
深院大宅(16)
深院大宅(17)
深院大宅(18)
深院大宅(19)
深院大宅(20)
深院大宅(21)
深院大宅(22)
深院大宅(23)
深院大宅(24)
深院大宅(25)
深院大宅(26)
深院大宅(27)
深院大宅(28)
深院大宅(29)
深院大宅(30)
深院大宅(31)
深院大宅(32)
深院大宅(33)
深院大宅(34)
前言
战争的帷幕已然落下的一九五四年,在所有人都艰难生活的时代,我们一家五口人,同样在租住的一个单间房里度过了那个艰辛岁月。在大邱,我们的确曾经在“深院大宅”的下房里生活,因战争而成了寡妇的母亲是刚毅耿直的女中豪杰,靠做针线活养活了我们姐弟四个人。而作为长子的我是在母亲的严厉训育中成长的。本小说的很多部分是自传性的。但是,小说中的几户难民并没有生活在一起。我家在大邱市中心区住过五六处出租房,我将搬迁过程中遇见的难民硬塞进了一个宅院里。当时,我国的百姓大都一日三餐难以为继,不过如今回顾起“深院大宅”时代,不仅仅是我们一家人,那些贫困的邻居们都宛如刚刚挺过了早春旷野严冬中的麦子,让人感到既怜悯又新鲜。因此,我回想着那些邻居,将贫困不是当作走向绝望之路,而是走向希望之路,将庭院较深的家描绘成蕴含着在鄙陋的人生中所幻想的,某一刻变成山冈上的房屋,从而更接近天空的梦想之家。
在岁月变迁了的今天,也许无家可归的贫困人们依然企望实现那样的梦想,在艰辛地克服今日之悲伤和疲惫而努力地生活着。
深院大宅(1)
我在故乡的市场街客栈一边当杂役一边读书,艰难地读完了小学。我刚一毕业,仙礼姐姐就来接我了。我跟随姐姐坐上了开往大邱的列车。当时,也许有严重晕车的缘故,不过我萎靡不振的处境的确犹如被卖掉的马驹。不知为什么,将要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未来的日子让我感觉可能会十分黯淡。那是在三年战争朝鲜战争,1950年6月25日爆发,1953年7月27日签订停战协定,历时三年结束。韩国通常称其为“六二五”战争。——译注结束后,也就是停战后的第二年,即一九五四年的四月下旬。战争爆发的那一年冬天,我就离开家了,因此,我是三年后才得以和一家人同吃一口锅里的饭了。大邱市对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我跟随姐姐从进永到大邱时,已经是中学开学之后了。
我们的家位居壮观洞,壮观洞相当于大邱市中心,内有药典巷和中国人聚居的钟路街。不,不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家支付月租生活的、壮观洞的某个韩式房屋的下房的一间房。壮观洞是一个不大的洞,门牌号只排到大约二百五十号,顺着只能通行手推车的狭窄而弯弯曲曲的南北走向的胡同走上大约三百米,两头就和别的洞划开了洞界。胡同边有一条露天排水沟,除了寒冷的冬季,总是散发出酸腐的味道,而到了夏天,那里就涌动粉红色的孑孓群。被切成菱形块儿状的壮观洞四周被铺装的大邱市干线道路所包围。
一条南北走向的长长的胡同略微倾斜地贯穿壮观洞,由药典巷通往钟路,我家租住的房屋就在这条胡同的中部。壮观洞里大多是历经日本殖民统治时
期改建的面积约有三四十坪一坪约三点三平方米。——译注的低矮的“匚”字型瓦房。而我家租住的房屋是壮观洞都少见的,房间很多,是宽敞的权贵之宅中的一个。
大约自我小学毕业后来到大邱时开始,直到六十年代中期,我在江原道杨口的最前线作为陆军士兵期满退役,我们一家有如松鼠在笼子里打转,一直在壮观洞周围搬来搬去。当然,我们家一直都未能摆脱租房住的命运。直到一九六六年,我们在壮观洞拥有了第一个以妈妈名字登记的自己的房子——紧邻尚书女子商业学校围墙( 我到大邱时,校舍被军队征用后,庆北高中将那个建筑当做临时校舍使用 ),我们在那一带租住过的房就有九处之多。住得时间短的不足一年,长的将近三年。因此,为了将我到大邱时居住的房屋与其他租住房区别开来,我们家的人在说到那个宽敞的宅院时,总是称作“深院大宅”。每当谈及苦难的过去岁月时,照例常常说“在那个深院大宅生活的时候……”
我到大邱的前一年夏天,多亏同住在壮观洞的姨妈认识房东大婶,才比较容易地租下那个深院大宅的房屋。当时,刚好有从汉城汉城,韩国首都,年改称首尔。——译注避难来的一家人,在漫长的三年战争落下帷幕,南北方签订了停战协定后,立即回京城去寻找他们自己的房子,而腾出了那个出租房。
停战了,年头更替了,不过直到那时,大邱市内依然驻扎着第二军司令部、军队总医院、美国第八军司令部,此外,还有尚未返回首都的陆军总部,依附于军队的各种企业和军需工厂,以及供货商。因此,由战争带来的军需十分景气。市中心的中央大街、香村洞、松竹剧场那一带,到处是西服革履、穿洋装和高跟尖头皮鞋的年轻姑娘,而身着军装的朝鲜军人和美国军人随处可见。另一方面,逃难者、失业者、杂货商、脚夫、乞丐、擦皮鞋的,犹如随脚便能碰上的石子儿散布在城市各个角落。按当时的说法,有背景的富裕阶层好吃好喝,花钱如流水;无依无靠又一无所有的平民甚至用面疙瘩填肚皮都难以为继。因为战争后纷至沓来的逃难者,规模扩大了数十倍的被俗称为“洋鬼子市场”的校洞市场里,各种各样的舶来品无所不有;而在七星市场之类的面向平民的市场里,为生存而争吵不休,混杂着各种方言土语。越是有战争后遗症的人心险恶的世道,两极分化的现象自然越是显著,在钟路大街一带,以及德山洞后巷里的酒楼,夜夜都是不夜城,歌声和长鼓声声声不息。妈妈给出入于那类酒楼的妓女们做朝鲜衣裙,靠做针线活的工钱勉强解决全家的一日三餐。
我到大邱时,仙礼姐姐正在读初中三年级。胆怯的只是闪动大眼睛的,显得有点呆头呆脑的吉中刚刚上小学。战争爆发那一年四月出生的,不要说奶,就连米汤都未得吃好的,长得枯瘦如柴的小弟弟吉秀,已经五岁了还流着清鼻涕到处跑。那小子怎么看都够呛,正如偶尔来故乡看望我的妈妈所叹息的,我也有同感,吉秀的健康的确有问题。他的斜眼还没有矫正过来,胳臂腿瘦骨嶙峋,走起路来还是罗圈腿。和同龄孩子相比,他话说不利落,又有些愚钝。
“咱们家现在总算能凑合着吃三顿饭了,所以,我把你叫到大邱来啦。吉男啊,如果继续把你留在进永,你自己糊口,也许怎么都能解决,可?在那个乡下,除了当小雇工或者小商小贩,还能成啥呢?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个家的长子呀。只上了小学,你将来能干啥呢?就是去工地里干活,以你这把小骨头,能挺得过一个月吗?可是吉男呀,你也看到了,你已经错过了中学入学时间,只能在家玩一年啦。我也想过,早一个月把你叫来,送你进学校,可是以咱们家的处境,一家人糊口都困难呀。我没条件马上送你去学校,只好这样了。你在家努力学一年吧,明年无论如何也得入学呀。只要你们努力学习,我这当娘的,就是死,也保证让你们跟别的孩子读同样多的书。”
妈妈让被带到大邱来的我坐在对面,讲了孟母三迁的故事,然后说道:战争爆发之前,我们一家生活在汉城,妈妈不光缝制自己的衣服,而且我们兄弟姐妹的衣服也都亲手缝制。妈妈眼尖,针线活精巧,每当她穿着自己缝制的做工精致的朝鲜衣裙走出家门,周围的大婶们便纷纷赞不绝口。因此,尽管在公司上班的爸爸承担着家庭生计,但妈妈因为拗不过邻居大婶们的恳求,还是收取能贴补家用的手工费,权且当作解闷,做些给人家缝制朝鲜服装的活儿。那时,我们家有一台当时不多见的胜家缝纫机。那是在妈妈痛失出生一个月的第一个儿子而伤心时,爸爸用来安慰妈妈而给她买的脚踏式缝纫机。据说买缝纫机那阵儿,毕业于马山商业学校的爸爸在故乡进永邑的金融合作社当秘书,我们的家境相当不错。
深院大宅(2)
一九五○年秋天,南方部队攻克汉城前夕,爸爸就和家里人生离死别了。因为当时互相联系不上,爸爸独自去了北部指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译注。我们一直观察着战局,等待爸爸,直到过了当年秋季,爸爸依然毫无音信,留下来的一家人只好坐上了十一月初的输送难民的南行列车。我们在汉城住了两年,却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离开了汉城。和爸爸分别后,为了糊口,我们家变卖了一切值钱的东西,最后,不得不连那台妈妈那么爱惜的缝纫机也给卖掉了。在输送难民的列车的敞篷车厢里,我们能用饭团来充饥,也多亏了卖掉的缝纫机。
从汉城逃难到地方后,有一阵儿,妈妈试图在故乡想方设法维持生计,不过,因为以前搬到汉城时,卖掉了家乡的房子和田地,赤手空拳的妈妈对生计十分茫然。加之当局追查爸爸在北方控制汉城三个月期间的行踪,以及后来失踪情况,受此折磨,妈妈把我留在故乡的市场街的客栈,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大邱落了脚。当时娘家几个亲戚生活在大邱。听说到大邱后,妈妈把三个孩子寄放在姨妈家的门房里,四处飘荡,做了两年的雇工。那一时期,全家人连一天两顿粥或面疙瘩都吃不上,后来被妈妈回忆为是“饿肚子最多的时期,最可恶的世道”。直到去年春天,妈妈才用辛辛苦苦积攒的钱,买了一台二手手摇缝纫机,开始做针线活了。市中心的壮观洞是很适宜做针线活的地方,妈妈的手艺经相传得到好评后,活儿就接连不断了。正如妈妈说的,她“无论如何,为了养活四个孩子,供他们上学,骨关节错落”地从大清早干到子夜,手一直不得停息地转动缝纫机。
刚到大邱的那几天,姐姐和吉中一上学,我便拉着小弟弟的手走上大街,熟悉陌生城市的环境,无所事事地闲逛。药典巷虽说是巷,其实是能跑汽车的宽敞马路。马路两边装了玻璃门的砖瓦平房鳞次栉比,都是中药材批发商店和中药房,屋里或屋檐下,各种草药像干草堆似的堆积着。进了那条街,就能看到用铡刀切碎甘草等草药的情景,芳香的草药味清爽地扑鼻而来的感觉尤其特别。
由药典巷作九十度转弯,顺着钟路大街走下去,就有叫“群芳阁”的大邱市最大的中华料理店,遇有什么宴会的时候,大门前便停放一些大巴和小轿车。燕子般俊逸的黑色小轿车是我离开汉城后第一次见到的。群芳阁对面有中国人学校,课间休息时,狭窄的运动场上,中国孩子们的陌生语言的叫喊声使我产生了到了外国的错觉。
走上大街,城市的一切风情都那么新奇,尚未摆脱土气的我甚至感到惶恐。有时,我拉着吉秀的手,跟随在深院大宅里租房住的顺花姐,走到离壮观洞有两公里远的防川。顺花姐为了洗她妈妈带来的各种旧军装,每天都要去防川。防川是横贯大邱市的唯一的河,去那里能看到比乡下集市更多的人。那里大多是女人。当时自来水供水情况非常不好,大邱的人们都把防川当成了洗衣场。那里还有在鹅卵石上立个大油桶、在下面烧劈柴收费给别人煮洗衣物的生意人。那里到处是混乱的听不大懂的北方方言,还能碰上不少在身前体后挂着围棋棋盘大小的广告牌走动的人。“寻找故乡在咸镜南道长津,在兴南码头离散的正勋妈妈和正勋、末淑。正勋妈妈耳朵下有痦子……”广告牌上写着诸如此类的字眼。其实,几年后在电视上看到的寻找离散家属的情景,我早在当时的防川就看到了。
即便我如此整天在外面四处闲逛,妈妈一直对我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而对于我,和在单间里做针线活的妈妈面对面而坐,是个苦差事。不,不是因为面对妈妈,而是因为找上门来的顾客,我在屋里很碍眼。有来委托加工衣服的,来催活儿确认的,来取走用委托的衣料做成的崭新服装的,找上门的女顾客络绎不绝。她们大多是正值花季的美貌年轻女子,为了拿到衣服,她们满含笑容而来,忙着试穿新衣服,为了试尺寸和款式,毫不犹豫地脱去来时穿的衣裙。每当那时,她们自然会因为怕露出裙腰掩盖着的雪白的乳房,先察看我这个黄口小儿的眼色。有些不懂事的女子毫无顾忌地谈论一些令人难堪的酒楼世界里特有的男女之事,有时甚至妈妈都看我的眼色。傻瓜,这时你应该躲开呀,我常常如此理解母亲的瞪眼,悄悄溜出来。
转眼间,岁月已经流逝了三十多载。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家也有两个人不在这个世界了,当年在那个深院大宅里的上了年纪的人大概都已经过世了。不知道活着的人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的眼前浮现出如今即便在路上碰见,也可能认不出的许多面孔。在那个深院大宅里,几个家庭共同度过了战争刚刚结束后的混乱岁月。对于我,因为那个家是我在大邱生活的开始,所以尽管人很多,他们的音容笑貌也还是鲜明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
如果首先介绍深院大宅的结构,应该由进入大院的高柱大门说起。面朝东的高柱大门,一侧门檐倾斜着塌陷下来?那是门楼上的瓦缝里、夏天会长出青草的古色古香的大门。因为房东老太太总是严格要求关好大门,因此,门总是插着门闩。如果不插门闩,每天都会有数十个小贩或乞丐出入那个大门。尽管即使站在高柱大门前大声叫喊,声音也不可能传到内院,但是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会出现摇晃着大门叫喊给点饭的乞丐。乞丐们常常大声叫喊后,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倾听里面的动静。偶尔也有生气地踹一脚大门后走开的乞丐。
深院大宅(3)
据房东老太太说,在她最美丽的新媳妇时期,也就是日本帝国主义统治初期,她为了看望在东洋拓植株式会社1908年日本政府以掠夺朝鲜的土地和资源为目的而设立的殖民地剥削机构。——译注大邱支社身居要职的公公,从婆家所在的义城坐着轿子来到大邱,当年,高柱大门内的外院里还有马棚和马夫一家住的三间茅屋。那茅屋在某个时期消失了,后来,有一阵儿长了繁茂的杂草,又有一阵儿变成了菜园,在光复那年的秋天,建了一间洋铁皮屋顶的房子。据说那是从日本回国的房东大婶的远房亲戚,凑合着盖了洋铁皮屋顶的房子住了下来。后来,战争爆发的那一年夏天,那一家人突然离开了,新搬进来的就是金泉嫂一家。
金泉嫂也是房东大婶的远房亲戚。她拆掉大门左侧的土墙,朝胡同开了一家小店铺,卖糖果和压缩饼干之类的孩子们吃的零食,在倒扣着的油桶上烙面饼卖。金泉嫂满脸雀斑,深邃的小眼睛总是满含恐惧,带着一个不到上学年龄的儿子。深院大宅的内院里的居民总是经过金泉嫂的店铺从简易厨房的小门出入大院。只有房东大叔和房东大婶打开沉重的高柱大门的门闩,敞开合页吱吱作响的大门,威武堂堂地走进走出。关紧高柱大门的差事,是由金泉嫂全权负责的,因此称她为权贵之家的管家也不为过。
在外院和内院之间,有一扇中门,天蓝色油漆已经脱落得斑驳不整。那个推拉的没有门楼的门一直敞开着,直到内院里最晚回来的房东大叔或者上夜间商业职高的京畿嫂的女儿美善姐回来才关上它。
走进与古色古香的高柱大门不相匹配的中门,在五个石阶梯下面,有地面凹陷的五十坪左右的宽敞的内院。我夹着衣服包裹,跟随仙礼姐姐怯生生地第一次走进那家内院。在与邻居房屋形成界限的泥土围墙墙根处,兼做下水道的污水沟里,已经长出了一堆茂盛的杂草。那个污水沟源自中门阶梯下用木板搭建的厕所,因此总是散发出臭烘烘的味道。大院中央有一个小水塘,小水塘周围放着青石,做成了有韵致的花坛。隆起的花坛里的各种树木和花草挡住了一部分上房和下房。
坐北朝南的上房,中间是大厅,分为有四个房间的内屋和一个厢房。上房的两座韩式房屋,是飘然坐落在五层石阶梯基台上的,有瓦楞瓦的房屋,生着藓苔的屋顶长了青草,翘棱的飞檐下挂着风铃。在厢房一侧的房檐下,地板廊的边缘有进行了一番修饰的栏杆,体现出朝鲜式木制建筑的风格,只有日寇统治时期改建的内屋大厅,才有装了玻璃的大门,摆放了西式座椅,显示出既非韩式也非西式房屋的不伦不类的样子。大厅里,在粮柜旁边,有一台很大的留声机,我第一次踏进那个深院大宅的星期天的下午,它正在流泻出喧闹而听不懂的英语流行曲。
隔着内屋最外侧的厨房前的水房,与内屋形成“┑”型的长长的下房,是正对着中门的朝东的厢房。下房似乎是祖上颇有实力期间,供仆人一家居住的低矮的平瓦房。上房其实坐落在有五层石台阶的比较高的基台上,因此,从下房看上房,几乎需要仰视。在上下规矩分明的时代,门第高的人家连建房都讲究高低。
下房是大小相同的四间房,当时包括我家在内,住着四户人家。下房的后院紧挨着围墙,顶多能搭建烟囱,无法盖厨房。因此,各家都在各自地板廊前的角落,用木板临时搭起一个一坪左右的和我身高差不多的窝棚,盖上油毡纸后用作厨房。屋里没有柜子和货架隔板,为了便于使用,吊上木板放置杂物。正如大部分难民,厨房用具都放在当橱柜用的摞起来的苹果箱子里,过着玩家家式的日子。其实,下房的四户都是一帮可怜的难民。在当时的壮观洞,基本上都有一两户难民租住在门房或配房等下房。
我们一家人住的不足四坪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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